食前方丈指的是-食方丈于前

tamoadmin 成语之最 2024-09-09 0
  1. 食字开头的成语
  2. 灌园逃公卿的典故
  3. 《梁书》卷三十八 列传第三十二◎朱异 贺琛
  4. 晋书 王湛传译文

1、乃瞻衡宇

典故出处:《诗经·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意思是贤者安于贫贱.古代的人们常用“衡门”“衡宇”指贫贱者的居处。

用典助读:该典故原是一首劝世诗的首句,它告诫人们要安于贫贱,对生活不要有不切实际的要求.作者在这里引用此典,一方面是说自己望见家门时欣喜若狂的心情,另一方面似乎也在告诉我们,诗人将与官场决绝,安于贫贱地过着田园生活。

食前方丈指的是-食方丈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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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审容膝之易安

典故出处:《韩诗外传》卷九:“楚庄王使使赉金百斤,聘北郭先生.先生曰:‘臣有箕帚之使,愿入计之.’即谓夫人曰:‘楚欲以我为相,今日相,即结驷列骑,食方丈于前,如何?’妇人曰:‘夫子以织屦为食,食粥毚履,无怵惕之忧者,何哉?与物无治也.今如结驷列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肉.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殉楚国之忧,其可乎?’于是遂不应聘,与妇去之。”

用典助读:作者化用北郭先生辞楚庄王之聘,以北郭之妻子很支持的语句来表达自己宁安容膝之贫居,而不愿出去做官的心志.“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两句形成对比,即物质生活的清贫与精神上的富足孤高之间的对比.在这种对比中我们理解了作者看重的是自己傲岸的情怀。

食字开头的成语

周宣姜后

 周宣姜后者,齐侯之女也。贤而有德,事非礼不言,行非礼不动。宣王尝早卧晏起,后 夫人不出房。姜后脱簪珥,待罪于永巷,使其傅母通言于王曰:?妾不才,妾之*心见矣, 至使君王失礼而晏朝,以见君王乐色而忘德也。夫苟乐色,必好奢穷欲,乱之所兴也。原乱 之兴,从婢子起。敢请婢子之罪。?王曰:?寡人不德,实自生过,非夫人之罪也。?遂复 姜后而勤于政事。早朝晏退,卒成中兴之名。君子谓,姜后善于威仪而有德行。夫礼,后夫 人御于君,以烛进。至于君所,灭烛,适房中,脱朝服,衣亵服,然后进御于君。鸡鸣,乐 师击鼓以告旦,后夫人鸣佩而去。诗曰:?威仪抑抑,德音秩秩。?又曰:?隰桑有阿,其 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夫妇人以色亲,以德固。姜氏之德行可谓孔胶也 颂曰:嘉兹姜后,厥德孔贤,由礼动作,匡配周宣,引过推让,宣王悟焉,夙夜崇道, 为中兴君。

 齐桓卫姬

 卫姬者,卫侯之女,齐桓公之夫人也。桓公好*乐,卫姬为之不听郑卫之音。桓公用管 仲宁戚,行霸道,诸侯皆朝,而卫独不至。桓公与管仲谋伐卫。罢朝入闺,卫姬望见桓公, 脱簪珥,解环佩,下堂再拜,曰:?愿请卫之罪。?桓公曰:?吾与卫无故,姬何请耶? 对曰:?妾闻之:人君有三色,显然喜乐容貌*乐者,钟鼓酒食之色。寂然清静意气沉抑 者,丧祸之色。忿然充满手足矜动者,攻伐之色。今妾望君举趾高,色厉音扬,意在卫也, 是以请也。?桓公许诺。明日临朝,管仲趋进曰:?君之莅朝也,恭而气下,言则徐,无伐 国之志,是释卫也。?桓公曰:?善。?乃立卫姬为夫人,号管仲为仲父。曰:?夫人治 内,管仲治外。寡人虽愚,足以立于世矣。?君子谓卫姬信而有行。诗曰:?展如之人兮, 邦之媛也。? 颂曰:齐桓卫姬,忠款诚信,公好*乐,姬为修身,望色请罪,桓公加焉,厥使治内, 立为夫人。

 晋文齐姜

 齐姜,齐桓公之宗女,晋文公之夫人也。初文公父献公,纳骊姬,谮杀太子申生。文公 号公子重耳,与舅犯奔狄。适齐,齐桓公以宗女妻之,遇之甚善,有马二十乘,将死于齐, 曰:?人生安乐而已,谁知其它。?子犯知文公之安齐也,欲行而患之,与从者谋于桑下, 蚕妾在焉。妾告姜氏,姜杀之,而言于公子曰:?从者将以子行,闻者吾已除之矣。公子必 从,不可以贰,贰无成命。自子去晋,晋无宁岁。天未亡晋,有晋国者,非子而谁,子其勉 之!上帝临子,贰必有咎。?公子曰:?吾不动,必死于此矣。?姜曰:?不可。周诗曰 ?莘莘征夫,每怀靡及。?夙夜征行,犹恐无及,况欲怀安,将何及矣!人不求及,其能及 乎!乱不长世,公子必有晋。?公子不听。姜与舅犯谋,醉,载之以行,酒醒,公子以戈逐 舅犯曰:?若事有济则可,无所济,吾食舅氏之肉岂有餍哉!?遂行,过曹宋郑楚而入秦。 秦穆公乃以兵内之于晋,晋人杀怀公而立公子重耳,是为文公。迎齐姜以为夫人。遂霸天 下,为诸侯盟主。君子谓齐姜洁而不渎,能育君子于善。诗曰:?彼美孟姜,可与寤言。? 此之谓也。 颂曰:齐姜公正,言行不怠,劝勉晋文,反国无疑,公子不听,姜与犯谋,醉而载之, 卒成霸基。

 秦穆公姬

 穆姬者,秦穆公之夫人,晋献公之女,太子申生之同母姊,与惠公异母。贤而有义。献 公杀太子申生,逐群公子。惠公号公子夷吾,奔梁。及献公卒,得因秦立。始即位,穆姬使 纳群公子曰:?公族者,君之根本。?惠公不用,又背秦赂。晋饥,请粟于秦,秦与之。秦 饥,请粟于晋,晋不与。秦遂兴兵与晋战,获晋君以归。秦穆公曰:?埽除先人之庙,寡人 将以晋君见。?穆姬闻之,乃与太子罃、公子宏,与女简璧,衰绖履薪以迎。且告穆公曰: ?上天降灾,使两君匪以玉帛相见,乃以兴戎。婢子娣姒,不能相教,以辱君命。晋君朝以 入,婢子夕以死。惟君其图之。?公惧,乃舍诸灵台。大夫请以入,公曰:?获晋君以功 归,今以丧归,将焉用!遂改馆晋君,馈以七牢而遣之。穆姬死,穆姬之弟重耳入秦,秦送 之晋,是为晋文公。太子罃思母之恩,而送其舅氏也,作诗曰:?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 以赠之?路车乘黄。?君子曰:?慈母生孝子。?诗云:?敬慎威仪,维民之则。?穆姬之 谓也。 颂曰:秦穆夫人,晋惠之姊。秦执晋君,夫人流涕,痛不能救,乃将赴死,穆公义之, 遂释其弟。

 楚庄樊姬

 樊姬,楚庄王之夫人也。庄王即位,好。樊姬谏不止,乃不食禽兽之肉,王改过, 勤于政事。王尝听朝罢晏,姬下殿迎曰:?何罢晏也,得无饥倦乎?王曰:?与贤者语, 不知饥倦也。?姬曰:?王之所谓贤者何也?曰:?虞丘子也。?姬掩口而笑,王曰: ?姬之所笑何也?曰:?虞丘子贤则贤矣,未忠也。?王曰:?何谓也?对曰:?妾执 巾栉十一年,遣人之郑卫,求美人进于王。今贤于妾者二人,同列者七人。妾岂不欲擅王之 爱宠哉!妾闻?堂上兼女,所以观人能也。?妾不能以私蔽公,欲王多见知人能也。今虞丘 子相楚十余年,所荐非子弟,则族昆弟,未闻进贤退不肖,是蔽君而塞贤路。知贤不进,是 不忠;不知其贤,是不智也。妾之所笑,不亦可乎!?王悦。明日,王以姬言告虞丘子,丘 子避席,不知所对。于是避舍,使人迎孙叔敖而进之,王以为令尹。治楚三年,而庄王以 霸。楚史书曰:?庄王之霸,樊姬之力也。?诗曰:?大夫夙退,无使君劳。?其君者,谓 女君也。又曰:?温恭朝夕,执事有恪。?此之谓也。 颂曰:樊姬谦让,靡有嫉妒,荐进美人,与己同处,非刺虞丘,蔽贤之路,楚庄用焉, 功业遂伯。

 周南之妻

 周南之妻者,周南大夫之妻也。大夫受命,平治水土。过时不来,妻恐其懈于王事,盖 与其邻人陈素所与大夫言:?国家多难,惟勉强之,无有谴怒,遗父母忧。昔舜耕于历山, 渔于雷泽,陶于河滨。非舜之事,而舜为之者,为养父母也。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亲操 井臼,不择妻而娶。故父母在,当与时小同,无亏大义,不罹患害而已。夫凤凰不离于蔚 罗,麒麟不入于陷■,蛟龙不及于枯泽。鸟兽之智,犹知避害,而况于人乎!生于乱世,不 得道理,而迫于暴虐,不得行义,然而仕者,为父母在故也。乃作诗曰:?鲂鱼赪尾,王室 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盖不得已也。?君子以是知周南之妻而能匡夫也 颂曰:周大夫妻,夫出治土,维戒无怠,勉为父母,凡事远周,之在,作诗鲂鱼,以敕 君子。

 宋鲍女宗

 女宗者,宋鲍苏之妻也。养姑甚谨。鲍苏仕卫三年,而娶外妻,女宗养姑愈敬。因往来 者请问其夫,赂遗外妻甚厚。女宗姒谓曰:?可以去矣。?女宗曰:?何故?姒曰:?夫 人既有所好,子何留乎?女宗曰:?妇人一醮不改,夫死不嫁,执麻枲,治丝●,织纴组 紃,以供衣服,以事夫室,澈漠酒醴,羞馈食以事舅姑。以专一为贞,以善从为顺。贞顺, 妇人之至行也。岂以专夫室之爱为善哉!若其以*意为心,而扼夫室之好,吾未知其善也。 夫礼,天子十二,诸侯九,卿大夫三,士二。今吾夫诚士也。有二,不亦宜乎!且妇人有七 见去。夫无一去义。七去之道,妒正为首。*僻窃盗,长舌骄侮,无子恶病,皆在其后。吾 姒不教吾以居室之礼,而反欲使吾为见弃之行,将安所用此!?遂不听,事姑愈谨。宋公闻 之,表其闾,号曰女宗。君子谓女宗谦而知礼。诗云:?令仪令色,小心翼翼,故训是式, 威仪是力。?此之谓也。 颂曰:宋鲍女宗,好礼知理。夫有外妻,不为变己。称引妇道,不听其姒。宋公贤之, 表其闾里。

 晋赵衰妻

 晋赵衰妻者,晋文公之女也。号赵姬。初文公为公子时,与赵衰奔狄。狄人入其二女叔 隗季隗于公子,公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及反国,文公以其女赵姬妻赵衰。生原、同、屏、 括、楼、婴。赵姬请迎盾与其母而纳之,赵衰辞而不敢。姬曰:?不可。夫得宠而忘旧,舍 义。好新而嫚故,无恩。与人勤于隘厄,富贵而不顾,无礼。君弃此三者,何以使人!虽妾 亦无以侍执巾栉。诗不云:?乎葑菲,无以,德音莫违,及尔同死。?与人同寒 苦,虽有小过,犹与之同死而不去,况于安新忘旧乎!又曰:?燕尔新婚,不我屑以。?盖 伤之也。君其逆之,无以新废旧。?赵衰许诺,乃逆叔隗与盾来。姬以盾为贤,请立为嫡 子,使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妇,姬亲下之。及盾为正卿,思赵姬之让恩,请以姬之中子 屏、括为公族大夫。曰:?君,姬氏之爱子也。微君姬氏,则臣狄人也,何以至此!?成公 许之。屏、括遂以其族为公族大夫。君子谓赵姬恭而有让。诗曰:?温温恭人,维德之 基。?赵姬之谓也。 颂曰:赵衰姬氏,制行分明,身虽尊贵,不妒偏房,躬事叔隗,子盾为嗣,君子美之, 厥行孔备。

 陶荅子妻

 陶大夫荅子之妻也。荅子治陶三年,名誉不兴,家富三倍。其妻数谏不用。居五年,从 车百乘归休。宗人击牛而贺之,其妻独抱儿而泣。姑怒曰:?何其不祥也!?妇曰:?夫子 能薄而官大,是谓婴害。无功而家昌,是谓积殃。昔楚令尹子文之治国也,家贫国富,君敬 民戴,故福结于子孙,名垂于后世。今夫子不然。贪富务大,不顾后害。妾闻南山有玄豹, 雾雨七日而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泽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远害。犬彘不择食以肥其身, 坐而须死耳。今夫子治陶,家富国贫,君不敬,民不戴,败亡之征见矣。愿与少子俱脱。 姑怒,遂弃之。处期年,荅子之家果以盗诛。唯其母老以免,妇乃与少子归养姑,终卒天 年。君子谓荅子妻能以义易利,虽违礼求去,终以全身复礼,可谓远识矣。诗曰:?百尔所 思,不如我所之。?此之谓也。 颂曰:荅子治陶,家富三倍,妻谏不听,知其不改,独泣姑怒,送厥母家,荅子逢祸, 复归养姑。

 柳下惠妻

 鲁大夫柳下惠之妻也。柳下惠处鲁,三黜而不去,忧民救乱。妻曰:?无乃渎乎!君子 有二耻。国无道而贵,耻也;国有道而贱,耻也。今当乱世,三黜而不去,亦近耻也。?柳 下惠曰:?油油之民,将陷于害,吾能已乎!且彼为彼,我为我,彼虽裸裎,安能污我!? 油油然与之处,仕于下位。柳下既死,门人将诔之。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 如妾知之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信诚而与人无害兮,屈柔 从俗,不强察兮,蒙耻救民,德弥大兮,虽遇三黜,终不蔽兮,恺悌君子,永能厉兮,嗟乎 惜哉,乃下世兮,庶几遐年,今遂逝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为惠兮。?门 人从之以为诔,莫能窜一字。君子谓柳下惠妻能光其夫矣。诗曰:?人知其一,莫知其 它。?此之谓也。 颂曰:下惠之妻,贤明有文,柳下既死,门人必存,将诔下惠,妻为之辞,陈列其文, 莫能易之。

 鲁黔娄妻

 鲁黔娄先生之妻也。先生死,曾子与门人往吊之。其妻出户,曾子吊之。上堂,见先生 之尸在牖下,枕墼席稿,缊袍不表,覆以布被,首足不尽敛。覆头则足见,覆足则头见。曾 子曰:?邪引其被,则敛矣。?妻曰:?邪而有余,不如正而不足也。先生以不邪之故,能 至于此。生时不邪,死而邪之,非先生意也。?曾子不能应遂哭之曰:?嗟乎,先生之终 也!何以为谥?其妻曰:?以康为谥。?曾子曰:?先生在时,食不充虚,衣不盖形。死 则手足不敛,旁无酒肉。生不得其美,死不得其荣,何乐于此而谥为康乎?其妻曰:?昔 先生君尝欲授之政,以为国相,辞而不为,是有余贵也。君尝赐之粟三十钟,先生辞而不 受,是有余富也。彼先生者,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忻忻于富 贵。求仁而得仁,求义而得义。其谥为康,不亦宜乎!曾子曰:?唯斯人也而有斯妇。?君 子谓黔娄妻为乐贫行道。诗曰:?彼美淑姬,可与寤言。?此之谓也。 颂曰:黔娄既死,妻独主丧,曾子吊焉,布衣褐衾,安贱甘淡,不求丰美,尸不揜蔽, 犹谥曰康。

 齐相御妻

 齐相晏子仆御之妻也。号曰命妇。晏子将出,命妇窥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 气洋洋,甚自得也。既归,其妻曰:?宜矣子之卑且贱也。?夫曰:?何也?妻曰:?晏 子长不满三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吾从门间观其志气,恂恂自下,思念深矣。今子 身长八尺,乃为之仆御耳,然子之意洋洋若自足者,妾是以去也。?其夫谢曰:?请自改何 如?妻曰:?是怀晏子之智,而加以八尺之长也。夫躬仁义,事明主,其名必扬矣。且吾 闻宁荣于义而贱,不虚骄以贵。?于是其夫乃深自责,学道谦逊,常若不足。晏子怪而问其 故,具以实对。于是晏子贤其能纳善自改,升诸景公,以为大夫,显其妻以为命妇。君子谓 命妇知善。故贤人之所以成者,其道博矣,非特师傅朋友相与切磋也,妃匹亦居多焉。诗 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言当常向为其善也。 颂曰:齐相御妻,匡夫以道,明言骄恭,恂恂自效,夫改易行,学问靡已,晏子升之, 列于君子。

 楚接舆妻

 楚狂接舆之妻也。接舆躬耕以为食,楚王使使者持金百镒、车二驷,往聘迎之,曰: ?王愿请先生治淮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遂不得与语而去。妻从市来,曰:?先生以而 为义,岂将老而遗之哉!门外车迹,何其深也?接舆曰:?王不知吾不肖也,欲使我治淮 南,遣使者持金驷来聘。?其妻曰:?得无许之乎?接舆曰:?夫富贵者,人之所欲也, 子何恶,我许之矣。?妻曰:?义士非礼不动,不为贫而易操,不为贱而改行。妾事先生, 躬耕以为食,亲绩以为衣,食饱衣暖,据义而动,其乐亦自足矣。若受人重禄,乘人坚良, 食人肥鲜,而将何以待之!?接舆曰:?吾不许也。?妻曰:?君使不从,非忠也。从之又 违,非义也。不如去之。?夫负釜甑,妻戴纴器,变名易姓而远徙,莫知所之。君子谓接舆 妻为乐道而远害,夫安贫贱而不怠于道者,唯至德者能之。诗曰:?肃肃兔罝,椓之丁 丁。?言不怠于道也。

 颂曰:接舆之妻,亦安贫贱,虽欲进仕,见时,楚聘接舆,妻请避馆,戴纴易姓, 终不遭难。

 楚老莱妻

 楚老莱子之妻也。莱子逃世,耕于蒙山之阳。葭墙蓬室,木床蓍席,衣缊食菽,垦山播 种。人或言之楚王曰:?老莱,贤士也。?王欲聘以璧帛,恐不来,楚王驾至老莱之门,老 莱方织畚,王曰:?寡人愚陋,独守宗庙,愿先生幸临之。?老莱子曰:?仆山野之人,不 足守政。?王复曰:?守国之孤,愿变先生之志。?老莱子曰:?诺。?王去,其妻戴畚莱 挟薪樵而来,曰:?何车迹之众也?老莱子曰:?楚王欲使吾守国之政。?妻曰:?许之 乎?曰:?然。?妻曰:?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随 鈇钺。今先生食人酒肉,授人官禄,为人所制也。能免于患乎!妾不能为人所制,投其畚莱 而去。?老莱子曰:?子还,吾为子更虑。?遂行不顾,至江南而止,曰:?鸟兽之解毛, 可绩而衣之。据其遗粒,足以食也。?老莱子乃随其妻而居之。民从而家者一年成落,三年 成聚。君子谓老莱妻果于从善。诗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疗饥。?此 之谓也。 颂曰:老莱与妻,逃世山阳,蓬蒿为室,莞葭为盖,楚王聘之,老莱将行,妻曰世乱, 乃遂逃亡。

 楚于陵妻

 楚于陵子终之妻也。楚王闻于陵子终贤,欲以为相,使使者持金百镒,往聘迎之,于陵 子终曰:?仆有箕帚之妾,请入与计之。?即入,谓其妻曰:?楚王欲以我为相,遣使者持 金来。今日为相,明日结驷连骑,食方丈于前,可乎?妻曰:?夫子织屦以为食,非与物 无治也。左琴右书,乐亦在其中矣。夫结驷连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 肉。今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怀楚国之忧,其可乎!乱世多害,妾恐先生之不保命也。? 于是子终出谢使者而不许也。遂相与逃,而为人灌园。君子谓于陵妻为有德行。诗云:? 愔良人,秩秩德音。?此之谓也。 颂曰:于陵处楚,王使聘焉,入与妻谋,惧世乱烦,进往遇害,不若身安,左琴右书。

灌园逃公卿的典故

食字开头的成语:

食言而肥[ shí yán ér féi ]食言:失信。指不守信用,只图自己占便宜。

食不充饥[ shí bù chōng jī ]犹言食不果腹。指吃不饱肚子。形容生活贫困。

食方于前[ shí fāng yú qián ]形容吃的阔气。 同“食前方丈”。

食甘寝安[ shí gān qǐn ān ]吃得香甜,睡得安稳。 形容心绪宁静。同“食甘寝宁”。

食亲财黑[ shí qīn cái hēi ]指人贪婪自私,爱占便宜。

食案方丈[ shí àn fāng zhàng ]形容吃的阔气。同“食前方丈”。

食少事繁[ shí shǎo shì fán ]形容工作辛劳,身体不佳。 同“食少事烦”。

食辨劳薪[ shí biàn láo xīn ]形容见识卓越。

食藿悬鹑[ shí huò xuán chún ]指生活穷苦。 食藿,以豆叶为食;悬鹑,衣衫褴褛,似鹑鸟悬垂的秃尾。

食甘寝宁[ shí gān qǐn níng ]吃得香甜,睡得安稳。形容心绪宁静。

食生不化[ shí shēng bù huà ]指生吞活剥,不善灵活运用。

食前方丈[ shí qián fāng zhàng ]方丈:一丈见方。 吃饭时面前一丈见方的地方摆满了食物。形容吃的阔气。

食不充口[ shí bù chōng kǒu ]不能吃饱肚子。 形容生活艰难困苦。同“食不餬口”。

食宿相兼[ shí sù xiāng jiān ]比喻幻想同时实现两个互相矛盾的目标。

食不下咽[ shí bù xià yàn ]食物虽在口中但咽不下去。形容忧心忡忡,不思饮食。

食不求甘[ shí bù qiú gān ]饮食不求甘美。 形容生活节俭。

食而不化[ shí ér bù huà ]吃了没有消化。比喻对所学知识理解得不深不透,没有吸收成为自己的东西。

食不遑味[ shí bù huáng wèi ]形容心里有事,吃东西也不香。 同“食不甘味”。

食荼卧棘[ shí tú wò jí ]吃苦菜,睡粗草。 形容初民的生活艰苦。

食日万钱[ shí rì wàn qián ]每天饮食要花费上万的钱。形容饮食极奢侈。

《梁书》卷三十八 列传第三十二◎朱异 贺琛

典源出处

晋·皇甫谧 《高士传》:“陈仲子者,齐人。其兄戴为齐卿,食禄万钟。仲子以为不义,将妻子适楚,居於陵,自谓於陵仲子,穷,不苟求不义之食。……楚王闻其贤,欲以为相,遣使持金百镒,至於陵辟仲子,仲子入谓妻曰:‘楚王欲以我为相,今日为相,明日结驷连骑,食方丈于前,意可乎?’妻曰:‘夫子左琴右书,乐在其中矣,结驷连骑,所怀不过一肉,而怀楚国之忧,意可乎?’于是谢使者,遂相与逃,为人灌园。”《初学记》卷二十六、《太平御览》卷四百八十六皆作“陈仲,字子终”,《太平御览》又作“自谓於陵子仲,穷,不苟求,非义之食不食”。《文选·邹阳<狱中上书自明>》:“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

释义用法

陈仲子是齐国的`高士,逃遁至於陵隐居。楚王欲聘其为相,但夫妻二人商议后,决定不慕***厚禄,又一起远逃,去为人种菜灌园。后用此典表现隐士避世逃名,不恋官爵; 或指这样的隐士。

用典形式

仲子廉 清·顾炎武:“微哉仲子廉,立操同蚯蚓。”

於陵子 晋·张协:“取志於陵子,比足黔娄生。”唐· 王维:“寂寞於陵子,桔槔方灌园。”

灌园人 唐·柳宗元:“悠悠故池水,空待灌园人。”

灌园翁 明·高启:“本同趋府客,偶似灌园翁。”

三公灌蔬 宋·杨亿:“寡妇宜忧纬,三公亦灌蔬。”

灌园逃公卿 清·张英:“始知於陵子,灌园逃公卿。”

晋书 王湛传译文

朱异,字彦和,吴郡钱唐人也。父巽,以义烈知名,官至齐江夏王参军、吴平令。异年数岁,外祖顾欢抚之,谓异祖昭之曰:"此儿非常器,当成卿门户。"年十余岁,好群聚蒲博,颇为乡党所患。既长,乃折节从师,遍治《五经》,尤明《礼》、《易》,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弈书算,皆其所长。年二十,诣都,尚书令沈约面试之,因戏异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约乃曰:"天下唯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可谓不廉也。"其年,上书言建康宜置狱司,比廷尉。敕付尚书详议,从之。旧制,年二十五方得释褐。时异适二十一,特敕擢为扬州议曹从事史。寻有诏求异能之士,《五经》博士明山宾表荐异曰:"窃见钱唐朱异,年时尚少,德备老成。在独无散逸之想,处暗有对宾之色,器宇弘深,神表峰峻。金山万丈,缘陟未登;玉海千寻,窥映不测。加以珪璋新琢,锦组初构,触响铿锵,值便发。观其信行,非惟十室所稀,若使负重遥途,必有千里之用。"高祖召见,使说《孝经》、《周易》义,甚悦之,谓左右曰:"朱异实异。"后见明山宾,谓曰:"卿所举殊得其人。"仍召异直西省,俄兼太学博士。其年,高祖自讲《孝经》,使异执读。迁尚书仪曹郎,入兼中书通事舍人,累迁鸿胪卿,太子右卫率,寻加员外常侍。

 普通五年,大举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愿归罪法僧,法僧惧祸之至,其降必非伪也。"高祖仍遣异报法僧,并敕众军应接,受异节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中大通元年,迁散骑常侍。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谋,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兼掌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询详断,填委于前。异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

 大同四年,迁右卫将军。六年,异启于仪贤堂奉述高祖《老子义》,敕许之。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余人,为一时之盛。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高祖《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玄圃讲《易》。八年,改加侍中。太清元年,迁左卫将军,领步兵。二年,迁中领军,舍人如故。

 高祖梦中原平,举朝称庆,旦以语异,异对曰:"此宇内方一之征。"及侯景归降,敕召群臣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高祖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阁,自言"我国家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致纷纭,悔无所及"。异探高祖微旨,应声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慕仰?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太半,输诚送款,远归圣朝,岂非天诱其衷,人奖其计!原心审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绝后来之望。此诚易见,愿陛下无疑。"高祖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败没,自魏遣使还,述魏相高澄欲更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以和为允,高祖果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是时,侯景镇寿春,累启绝和,及请追使。又致书与异,辞意甚切,异但述敕旨以报之。八月,景遂举兵反,以讨异为名。募兵得三千人,及景至,仍以其众守大司马门。

 初,景谋反,合州刺史鄱阳王范、司州刺史羊鸦仁并累有启闻,异以景孤立寄命,必不应尔,乃谓使者:"鄱阳王遂不许国家有一客!"并抑而不奏,故朝廷不为之备。及寇至,城内文武咸尤之。皇太子又制《围城赋》,其末章云:"彼高冠及厚履,并鼎食而乘肥,升紫霄之丹地,排玉殿之金扉,陈谋谟之启沃,宣政刑之福威,四郊以之多垒,万邦以之未绥。问豺狼其何者?访虺蜴之为谁?"盖以指异。异因惭愤,发病卒,时年六十七。诏曰:"故中领军异,器宇弘通,才力优赡,谘谋帷幄,多历年所。方赞朝经,永申寄任。奄先物化,恻悼兼怀。可赠侍中、尚书右仆射,给秘器一具。凶事所须,随由资办。"旧尚书官不以为赠,及异卒,高祖惜之,方议赠事。左右有善异者,乃启曰:"异忝历虽多,然平生所怀,愿得执法。"高祖因其宿志,特有此赠焉。

 异居权要三十余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谀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所馈,财货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腐烂,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所撰《礼》、《易》讲疏及仪注、文集百余篇,乱中多亡逸。

 长子肃,官至国子博士;次子闰,司徒掾。并遇乱卒。

 贺琛,字国宝,会稽山阴人也。伯父蒨,步兵校尉,为世硕儒。琛幼,蒨授其经业,一闻便通义理。蒨异之,常曰:"此儿当以明经致贵。"蒨卒后,琛家贫,常往还诸暨,贩粟以自给。闲则习业,尤精《三礼》。初,蒨于乡里聚徒教授,至是又依琛焉。

 普通中,刺史临川王辟为祭酒从事史。琛始出都,高祖闻其学术,召见文德殿,与语悦之,谓仆射徐勉曰:"琛殊有世业。"仍补王国侍郎,俄兼太学博士,稍迁中卫参军事、尚书通事舍人,参礼仪事。累迁通直正员郎,舍人如故。又征西鄱阳王中录事,兼尚书左丞,满岁为真。诏琛撰《新谥法》,至今施用。时皇太子议,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女。琛驳之曰:

 令旨以"大功之末可得冠子嫁女,不得自冠自嫁。"推以《记》文,窃犹致惑。案嫁冠之礼,本是父之所成,无父之人,乃可自冠。故称大功小功,并以冠子嫁子为文;非关惟得为子,己身不得也。小功之末,既得自嫁娶,而亦云"冠子娶妇",其义益明。故先列二服,每明冠子嫁子,结于后句,方显自娶之义。既明小功自娶,即知大功自冠矣,盖是约言而见旨。若谓缘父服大功,子服小功,小功服轻,故得为子冠嫁,大功服重,故不得自嫁自冠者,则小功之末,非明父子服殊,不应复云"冠子嫁子"也。若谓小功之文言己可娶,大功之文不言己冠,故知身有大功,不得自行嘉礼,但得为子冠嫁。窃谓有服不行嘉礼,本为吉凶不可相干。子虽小功之末,可得行冠嫁,犹应须父得为其冠嫁。若父于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是于吉凶礼无碍;吉凶礼无碍,岂不得自冠自嫁?若自冠自嫁于事有碍,则冠子嫁子宁独可通?今许其冠子而塞其自冠,是琛之所惑也。

 又令旨推"下殇小功不可娶妇,则降服大功亦不得为子冠嫁"。伏寻此旨,若谓降服大功不可冠子嫁子,则降服小功亦不可自冠自娶,是为凡厥降服大功小功皆不得冠娶矣。《记》文应云降服则不可,宁得惟称下殇?今不言降服,的举下殇,实有其义。夫出嫁出后,或有再降,出后之身,于本姊妹降为大功;若是大夫服士,又以尊降,则成小功。其于冠嫁,义无以异。所以然者,出嫁则有受我,出后则有传重,并欲薄于此而厚于彼,此服虽降,彼服则隆。昔实期亲,虽再降犹依小功之礼,可冠可嫁。若夫期降大功,大功降为小功,止是一等,降杀有伦,服末嫁冠,故无有异。惟下殇之服,特明不娶之义者,盖缘以幼稚之故。夭丧情深,既无受厚佗姓,又异传重彼宗,嫌其年稚服轻,顿成杀略,故特明不娶,以示本重之恩。是以凡厥降服,冠嫁不殊;惟在下殇,乃明不娶。其义若此,则不得言大功之降服,皆不可冠嫁也。且《记》云"下殇小功",言下殇则不得通于中上,语小功则不得兼于大功。若实大小功降服皆不冠嫁,上中二殇亦不冠嫁者,《记》不得直云"下殇小功则不可"。恐非文意。此又琛之所疑也。

 遂从琛议。

 迁员外散骑常侍。旧尚书南坐,无貂;貂自琛始也。顷之,迁御史中丞,参礼仪事如先。琛家产既丰,买主第为宅,为有司所奏,坐免官。俄复为尚书左丞,迁给事黄门侍郎,兼国子博士,未拜,改为通直散骑常侍,领尚书左丞,并参礼仪事。琛前后居职,凡郊庙诸仪,多所创定。每见高祖,与语常移晷刻,故省中为之语曰:"上殿不下有贺雅。"琛容止都雅,故时人呼之。迁散骑常侍,参礼仪如故。

 是时,高祖任职者,皆缘饰奸谄,深害时政,琛遂启陈事条封奏曰:

 臣荷拔擢之恩,曾不能效一职;居献纳之任,又不能荐一言。窃闻"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明君不畜无益之臣",臣所以当食废飧,中宵而叹息也。辄言时事,列之于后。非谓谋猷,宁云启沃。独缄胸臆,不语妻子。辞无粉饰,削槁则焚。脱得听览,试加省鉴。如不允合,亮其戆愚。

 其一事曰:今北边稽服,戈甲解息,政是生聚教训之时,而天下户口减落,诚当今之急务。虽是处雕流,而关外弥甚,郡不堪州之控总,县不堪郡之裒削,更相呼扰,莫得治其政术,惟以应赴征敛为事。百姓不能堪命,各事流移,或依于大姓,或聚于屯封,盖不获已而窜亡,非乐之也。国家于关外赋税盖微,乃至年常租课,动致逋积,而民失安居,宁非牧守之过?东境户口空虚,皆由使命繁数。夫犬不夜吠,故民得安居。今大邦大县,舟舸衔命者,非惟十数;复穷幽之乡,极远之邑,亦皆必至。每有一使,属所搔扰;况复烦扰积理,深为民害。驽困邑宰,则拱手听其渔猎;桀黠长吏,又因之而为贪残。纵有廉平,郡犹掣肘。故邑宰怀印,类无考绩,细民弃业,流冗者多,虽年降复业之诏,屡下蠲赋之恩,而终不得反其居也。

 其二事曰:圣主恤隐之心,纳隍之念,闻之遐迩,至于翾飞蠕动,犹且度脱,况在兆庶。而州郡无恤民之志,故天下颙颙,惟注仰于一人,诚所谓"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鬼神,畏之如雷霆"。苟须应痛逗药,岂可不治之哉?今天下宰守所以皆尚贪残,罕有廉白者,良由风俗侈靡。使之然也。*奢之弊,其事多端,粗举二条,言其尤者。夫食方丈于前,所甘一味。今之燕喜,相竞夸豪,积果如山岳,列肴同绮绣,露台之产,不周一燕之资,而宾主之间,裁取满腹,未及下堂,已同臭腐。又歌姬儛女,本有品制,之锡,良待和戎。今畜妓之夫,无有等秩,虽复庶贱微人,皆盛姬姜,务在***,争饰罗绮。故为吏牧民者,竞为剥削,虽致赀巨亿,罢归之日,不支数年,便已消散。盖由宴醑所费,既破数家之产;歌谣之具,必俟千金之资。所费事等丘山,为欢止在俄顷。乃更追恨向所取之少,今所费之多。如复傅翼,增其搏噬,一何悖哉!其余*侈,著之凡百,习以成俗,日见滋甚,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邪!今诚宜严为禁制,道之以节俭,贬黜雕饰,纠奏浮华,使众皆知,变其耳目,改其好恶。夫失节之嗟,亦民所自患,正耻不及群,故勉强而为之,苟力所不至,还受其弊矣。今若厘其风而正其失,易于反掌。夫论至治者,必以淳素为先,正雕流之弊,莫有过俭朴者也。

 其三事曰:圣躬荷负苍生以为任,弘济四海以为心,不惮胼胝之劳,不辞癯瘦之苦,岂止日昃忘饥,夜分废寝。至于百司,莫不奏事,上息责下之嫌,下无逼上之咎,斯实道迈百王,事超千载。但斗筲之人,藻棁之子,既得伏奏帷扆,便欲诡竞求进,不说国之大体。不知当一官,处一职,贵使理其紊乱,匡其不及,心在明恕,事乃平章。但务吹毛求疵,擘肌分理,运挈瓶之智,徼分外之求,以深刻为能,以绳逐为务,迹虽似于奉公,事更成其威福。犯罪者多,巧避滋甚,旷官废职,长弊增奸,实由于此。今诚愿责其公平之效,黜其谗愚之心,则下安上谧,无侥幸之患矣。

 其四事曰:自征伐北境,帑藏空虚。今天下无事,而犹日不暇给者,良有以也。夫国弊则省其事而息其费,事省则养民,费息则财聚,止五年之中,尚于无事,必能使国丰民阜。若积以岁月,斯乃范蠡灭吴之术,管仲霸齐之由。今应内省职掌,各检其所部。凡京师治、署、邸、肆应所为,或十条宜省其五,或三条宜除其一;及国容、戎备,在昔应多,在今宜少。虽于后应多,即事未须,皆悉减省。应四方屯、传、邸、治,或旧有,或无益,或妨民,有所宜除,除之;有所宜减,减之。凡厥兴造,凡厥费财,有非急者,有役民者;又凡厥讨召,凡厥征求,虽关国计,权其事宜,皆须息费休民。不息费,则无以聚财;不休民,则无以聚力。故蓄其财者,所以大用之也;息其民者,所以大役之也。若言小事不足害财,则终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民,则终年不止矣。扰其民而欲求生聚殷阜,不可得矣。耗其财而务赋敛繁兴,则奸诈***弥生,是弊不息而其民不可使也,则难可以语富强而图远大矣。自普通以来,二十余年,刑役荐起,民力雕流。今魏氏和亲,疆埸无警,若不及于此时大息四民,使之生聚,减省国费,令府库蓄积,一旦异境有虞,关河可扫,则国弊民疲,安能振其远略?事至方图,知不及矣。

 书奏,高祖大怒,召主书于前,口授敕责琛曰:

 謇謇有闻,殊称所期。但朕有天下四十余年,公车谠言,见闻听览,所陈之事,与卿不异,常欲承用,无替怀抱,每苦倥偬,更增惛惑。卿珥貂纡组,博问洽闻,不宜同于郤茸,止取名字,宣之行路。言"我能上事,明言得失,恨朝廷之不能用"。或诵《离骚》"荡荡其无人,遂不御乎千里"。或诵《老子》"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如是献替,莫不能言,正旦虎樽,皆其人也。卿可分别言事,启乃心,沃朕心。

 卿云"今北边稽服,政是生聚教训之时,而民失安居,牧守之过"。朕无则哲之知,触向多弊,四聪不开,四明不达,内省责躬,无处逃咎。尧为圣主,四凶在朝;况乎朕也,能无恶人?但大泽之中,有龙有蛇,纵不尽善,不容皆恶。卿可分明显出:某刺史横暴,某太守贪残,某官长凶虐;尚书、兰台,主书、舍人,某人奸猾,某人取与,明言其事,得以黜陟。向令舜但听公车上书,四凶终自不知,尧亦永为暗主。

 卿又云"东境户口空虚,良由使命繁多",但未知此是何使?卿云"驽困邑宰,则拱手听其渔猎;桀黠长吏,又因之而为贪残",并何姓名?廉平掣肘,复是何人?朝廷思贤,有如饥渴,廉平掣肘,实为异事。宜速条闻,当更擢用。凡所遣使,多由民讼,或复军粮,诸所飚急,盖不获已而遣之。若不遣使,天下枉直云何综理?事实云何济办?恶人日滋,善人日蔽,欲求安卧,其可得乎!不遣使而得事理,此乃佳事。无足而行,无翼而飞,能到在所;不威而伏,岂不幸甚。卿既言之,应有深见,宜陈秘术,不可怀宝迷邦。

 卿又云:守宰贪残,皆由滋味过度。贪残糜费,已如前答。汉文虽爱露台之产,邓通之钱布于天下,以此而治,朕无愧焉。若以下民饮食过差,亦复不然。天监之初,思之已甚。其勤力营产,则无不富饶;惰游缓事,则家业贫窭。勤修产业,以营盘案,自己营之,自己食之,何损于天下?无赖子弟,惰营产业,致于贫窭,无可施设,此何益于天下?且又意虽曰同富,富有不同:悭而富者,终不能设;奢而富者,于事何损?若使朝廷缓其刑,此事终不可断;若急其制,则曲屋密房之中,云何可知?若家家搜检,其细已甚,欲使吏不呼门,其可得乎?更相恐胁,以求财帛,足长祸萌,无益治道。若以此指朝廷,我无此事。昔之牲牢,久不宰杀,朝中会同,菜蔬而已,意粗得奢约之节。若复减此,必有《蟋蟀》之讥。若以为功德事者,皆是园中之所产育。功德之事,亦无多费,变一瓜为数十种,食一菜为数十味,不变瓜菜,亦无多种,以变故多,何损于事,亦豪芥不关国家。如得财如法而用,此不愧乎人。我自除公宴,不食国家之食,多历年稔,乃至宫人,亦不食国家之食,积累岁月。凡所营造,不关材官,及以国匠,皆资雇借,以成其事。近之得财,颇有方便,民得其利,国得其利,我得其利,营诸功德。或以卿之心度我之心,故不能得知。所得财用,暴于天下,不得曲辞辩论。

 卿又云女妓越滥,此有司之责,虽然,亦有不同:贵者多畜妓乐,至于勋附若两掖,亦复不闻家有,多畜女妓者。此并宜具言其人,当令有司振其霜豪。卿又云:"乃追恨所取为少,如复傅翼,增其搏噬,一何悖哉。"勇怯不同,贪廉各用,勇者可使进取,怯者可使守城,贪者可使捍御,廉者可使牧民。向使叔齐守于西河,岂能济事?吴起育民,必无成功。若使吴起而不重用,则西河之功废。今之文武,亦复如此。取其搏噬之用,不能得不重更任,彼亦非为朝廷为之傅翼。卿以朝廷为悖,乃自甘之,当思致悖所以。卿云"宜导之以节俭"。又云"至治者必以淳素为先"。此言大善。夫子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朕绝房室三十余年,无有*佚。朕颇自计,不与女人同屋而寝,亦三十余年。至于居处不过一床之地,雕饰之物不入于宫,此亦人所共知。受生不饮酒,受生不好音声,所以朝中曲宴,未尝奏乐,此群贤之所观见。朕三更出理事,随事多少,事少或中前得竟,或事多至日昃方得就食。日常一食,若昼若夜,无有定时。疾苦之日,或亦再食。昔要腹过于十围,今之瘦削裁二尺余,旧带犹存,非为妄说。为谁为之?救物故也。《书》曰:"股肱惟人,良臣惟圣。"向使朕有股肱,故可得中主。今乃不免居九品之下,"不令而行",徒虚言耳。卿今慊言,便罔知所答。

 卿又云"百司莫不奏事,诡竞求进"。此又是谁?何者复是诡事?今不使外人呈事,于义可否?无人废职,职可废乎?职废则人乱,人乱则国安乎?以咽废飧,此之谓也。若断呈事,谁尸其任?专委之人,云何可得?是故古人云:"专听生奸,独任成乱。"犹二世之委赵高,元后之付王莽。呼鹿为马,卒有阎乐望夷之祸,王莽亦终移汉鼎。

 卿云"吹毛求疵",复是何人所吹之疵?"擘肌分理",复是何人乎?事及"深刻""绳逐",并复是谁?又云"治、署、邸、肆",何者宜除?何者宜省?"国容戎备",何者宜省?何者未须?"四方屯传",何者无益?何者妨民?何处兴造而是役民?何处费财而是非急?若为"讨召"?若为"征赋"?朝廷从来无有此事,静息之方复何者?宜各出其事,具以奏闻。

 卿云"若不及于时大息其民,事至方图,知无及也"。如卿此言,即时便是大役其民,是何处所?卿云"国弊民疲",诚如卿言,终须出其事,不得空作漫语。夫能言之,必能行之。富国强兵之术,急民省役之宜,号令远近之法,并宜具列。若不具列,则是欺罔朝廷,空示颊舌。凡人有为,先须内省,惟无瑕者,可以戮人。卿不得历诋内外,而不极言其事。伫闻重奏,当复省览,付之尚书,班下海内,庶乱羊永除,害马长息,惟新之美,复见今日。

 琛奉敕,但谢过而已,不敢复有指斥。

 久之,迁太府卿。太清二年,迁云骑将军、中军宣城王长史。侯景举兵袭京师,王移入台内,留琛与司马杨曒守东府。贼寻攻陷城,放兵,琛被枪未至死,贼求得之,轝至阙下,求见仆射王克、领军朱异,劝开城纳贼。克等让之,涕泣而止,贼复轝送庄严寺疗治之。明年,台城不守,琛逃归乡里。其年冬,贼进寇会稽,复执琛送出都,以为金紫光禄大夫。后遇疾卒,年六十九。

 琛所撰《三礼讲疏》、《五经滞义》及诸仪法,凡百余篇。

 子诩,太清初,自仪同西昌侯掾,出为巴山太守,在郡遇乱卒。

 陈吏部尚书姚察云:夏侯胜有言曰:"士患不明经术;经术明,取青紫如拾地芥耳。"朱异、贺琛并起微贱,以经术逢时,致于贵显,符其言矣。而异遂徼宠幸,任事居权,不能以道佐君,苟取容媚。及延寇败国,实异之由。祸难既彰,不明其罪,至于身死,宠赠犹殊。罚既弗加,赏亦斯滥,失于劝沮,何以为国?君子是以知太清之乱,能无及是乎。

 《梁书》 唐?姚思廉

王湛,字处冲,司徒浑之弟也。少有识度。身长七尺八寸,龙颡大鼻,少言语。初有隐德,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为痴,其父昶独异焉。遭父丧,居于墓次。服阕,阖门守静,不交当世,冲素简淡,器量颓然,有公辅之望。

兄子济轻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淇。湛命取菜蔬,对而食之。济尝诣湛,见床头有《周易》,问曰:“叔父何用此为?”湛曰:“体中不佳时,脱复看耳。”济请言之。湛因剖析玄理,微妙有奇趣,皆济所未闻也。济才气抗迈,于湛略无子侄之敬。既闻其言,不觉栗然,心形俱肃。遂留连弥日累夜,自视缺然,乃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济之罪也。”既而辞去,湛送至门。济有从马绝难乘,济问湛曰:“叔颇好骑不?”湛曰:“亦好之。”因骑此马,姿容既妙,回策如萦,善骑者无以过之。又济所乘马,甚爱之,湛曰:“此马虽快,然力薄不堪苦行。近见督邮马当胜,但刍秣不至耳。”济试养之,而与己马等。湛又曰:“此马任重方知之,平路无以别也。”于是当蚁封内试之,济马果踬,而督邮马如常。济益叹,还白其父,曰:“济始得一叔,乃济以上人也。”武帝亦以湛为痴,每见济,辄调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济常无以答。及是,帝又问如初,济曰:“臣叔殊不痴。”因称其美。帝曰:“谁比?”济曰:“山涛以下,魏舒以上。”时人谓湛上方山涛不足,下比魏舒有余。湛闻曰:“欲处我于季孟之间乎?”

湛少仕历秦王文学、太子洗马、尚书郎、太子中庶子,出为汝南内史。元康五年卒,年四十七。子承嗣。

承字安期。清虚寡欲,无所修尚。言理辩物,但明其指要而不饰文辞,有识者服其约而能通。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贵异之,比南阳乐广焉。永宁初,为骠骑参军。值天下将乱,乃避难南下。迁司空从事中郎。豫迎大驾,赐爵蓝田县侯。迁尚书郎,不就。东海王越镇许,以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敕其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若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在府数年,见朝政渐替,辞以母老,求出。越不许。久之,迁东海太守,政尚清净,不为细察。小吏有盗池不鱼者,纲纪推之,承曰:“文王之囿与众共之,池鱼复何足惜耶!”有犯夜者,为吏所拘,承问其故,答曰:“从师受书,不觉日暮。”承曰:“鞭挞宁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归家。其从容宽恕若此。

寻去官,东渡江。是时道路梗涩,人怀危惧,承每遇艰险,处之夷然,虽家人近习,不见其忧喜之色。既至下邳,登山北望,叹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及至建邺,为元帝镇东府从事中郎,甚见优礼。承少有重誉,而推诚接物,尽弘恕之理,故众咸亲爱焉。渡江名臣王导、卫玠、周顗、庾亮之徒皆出其下,为中兴第一。年四十六卒,朝野痛惜之。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论者以为祖不及孙,孙不及父。子述嗣。

述字怀祖。少孤,事母以孝闻。安贫守约,不求闻达。性沈静,每坐客驰辨,异端竞起,而述处之恬如也。少袭父爵。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谓之痴。司徒王导以门地辟为中兵属。既见,无他言,惟问以江东米价。述但张目不答。导曰:“王掾不痴,人何言痴也?”尝见导每发言,一坐莫不赞美,述正色曰:“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导改容谢之,庾亮曰:“怀祖清贞简贵,不减祖、父,但旷淡微不及耳。”

康帝为骠骑将军,召补功曹,出为宛陵令。太尉、司空频辟,又除尚书吏部郎,并不行。历庾冰征虏长史。时庾翼镇武昌,以累有妖怪,又猛兽入府,欲移镇避之。述与冰笺曰:

窃闻安西欲移镇乐乡,不审此为算邪,将为情邪?若谓为算,则彼去武昌千有余里,数万之众造创移徒,方当兴立城壁,公私劳扰。若信要害之地,所宜进据,犹当计移徙之烦,权二者轻重,况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强胡陆梁,当畜力养锐,而无故迁动,自取非算。又江州当溯流数千,供继军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实是江东镇戍之中,非但捍御上流而已。急缓赴告,骏奔不难。若移乐乡,远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岳取重将,故当居要害之地,为内外形势。使窥窬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则天道玄远,鬼神难言,妖祥吉凶,谁知其故!是以达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谶,卒为刘项之资;周恶檿弧之谣,而成褒姒之乱。此既然矣。历观古今,鉴其遗事,妖异速祸败者,盖不少矣,禳避之道,苟非所审,且当择人事之胜理,思社稷之长计,斯则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

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于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则其次也。乐乡之举,咸谓不可。愿将军体国为家,固审此举。

时朝议亦不允,翼遂不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