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宅浮家游戏去,泛宅浮家张志和

tamoadmin 成语成因 2024-06-25 0
  1. 《渔家傲》
  2. 张志和《渔歌子》的文化内涵

渔歌子

开放分类: 文学、词汇、生活

渔歌子,词牌名,词也叫“长短句”,“小令”。可以唱,分为上下两段,两段之间有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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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渔歌子①?唐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飞,②

桃花流水鳜鱼肥。③

青箬笠,④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作者

(730~810)

张志和,字子同,初名龟龄。婺州金华(今浙江金华)人。唐朝肃宗时待诏翰林。后因事贬官,赦还,不复仕进,居江湖,自号烟波钓叟。著有《玄真子》集《全唐诗》录其九首诗词。渔歌子,词调名,又名渔父歌。本为唐朝教坊曲。分单双调两种,单调27字,五句,四平韵;双调50字,仄声。张志和《渔歌子》共有五首。《南华象说》十卷、《冲虚白马非马证》八卷,未行于世(此据唐颜真卿撰《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按,颜乃张之友善,《唐书·张志和传》及《玄品录》、《续仙传》所记张志和事,均依此《碑》)。张志和少有才学,年十六擢明经第,以策干唐肃宗,深受赏识,得待诏翰林,授左金吾录事参军。于是改名志和。此后不久,因系狱事,贬南浦尉,会赦还,以亲丧不复仕。

离宫后,常居于江湖之上,自称 “烟波钓徒”。大概是仿姜尚故事,每垂钓不设诱饵,其志不在鱼也。

下述几事,以见张志和之行状。虽然张志和曾为朝官,但退隐后,县令使浚渠,他竟能 “执畚就役,曾无忤色”(颜《碑》)。又,张志和尝以大布制褐裘,及其嫂闻之,乃手为织纩,及成,一衣十年,虽暑不解。唐肃宗赐奴婢各一,张志和遂配为夫妇,号曰渔僮、樵青,人或问其故,答曰:“渔僮使捧钓收纶,芦中鼓枻,樵青使苏兰薪桂,竹里煎茶。”又有竟陵子陆羽、校书郎裴修问“孰为往来者”,张志和慨然对曰:“太虚作室而共居,夜月为灯以同照,与四海诸公未尝离别,有何往来?”其豁达如此,大有庄叟遗风。但张志和生性孤峻,“不可得而亲疏,率诚澹然,人莫窥其喜愠。视轩裳如草芥,屏嗜欲若泥沙。”(颜《碑》)

张志和还善图山水,酒酣之际,随着击鼓吹笛的乐声,舞笔飞墨,应节而成,尝撰渔歌,唐宪宗求之不能致。又为御史李萼写图幛,千变万化,观者愕眙,在坐六十余人各暑姓名爵里于其下,张志和乃以两言目之,潜皆属对,举席叹骇。李德裕赞叹张志和 “隐而有名,显而无事,不穷不达,严光之比”,跻身江湖而又美名远扬,这种生活竟令身居朝廷要位的李德裕也羡慕不已。

大历七年 (公元772年)秋八月,颜真卿为湖州刺史,张志和来谒。颜真卿以舟敞漏,请更之,张志和答曰:“傥惠渔舟,愿以为浮家泛宅,沿溯江湖之上,往来苕霎之间,野夫之幸矣。”遂为水戏(《续仙传》载张志和“守真养气,卧雪不寒,入水不濡”),忽焉去。关于张志和卒时情景,颜《碑》只有一句朦胧的记载,“忽焉去我”。《新唐书·张志和传》可能因其意不明,不云其事。《续仙传·玄真子》则借此遂云“寻于水上挥手以谢真卿,上升而去”,故神其事,不可信。

张志和的著作,据颜《碑》载:

著书十二卷,凡三万言,号《元真子》。遂以称焉......京兆谊为作《内解》。元真又述《大易》十五卷,凡二百六十有五卦。

其《大易》十五卷,今存佚不明。《玄真子》则有很多版本,分上、中、下三卷者有:

《且且初笺·十六子》、《知不足斋丛书》第十三集、《金华丛书·子部》,《丛书集成初编 ·哲学类》所收则据《知不足斋》本影印,曾参照《道藏》本。明《正统道藏》太玄部甚帙收有此书,但标曰《玄真子外篇》,亦分上、中、下三卷。何以名曰《外篇》,岂《玄真子》别有《内篇》?检《藏》本,是书约三万七千宇,据颜《碑》,《玄真子》“凡三万言”,大体相符,则知《道藏》所收,即为《玄真子》全文,非别有《内篇》也,《道藏辑要》第五类所收同此。《子汇》收《玄真子外篇》,不分卷,唯分碧虚、鸾鷟、涛之灵三部分,其后分三卷者均依此。明归有光辑评《玄真子》,不分内、外篇,亦不分卷,是书收入《诸子汇函》,当较接近《玄真子》原貌,可参考。《玄真子》不分篇、卷者还有:《十二子》本、《二十家子书》本、《四库全书·子部道家类》本、《子书百家、道家类》本、《百子全书·道家类》等。凡入子部,均属之于道家类。另外,《说郛》(宛委山堂本)卷一百收录《玄真子渔歌记》一卷,题唐张志和撰,李德裕录。

《玄真子》一书,行文格调颇似《庄子》,全以寓言写出。其言博大恢宏,而且从相对主义的沉思中悟出许多辩证法的真理。张志和在天文学上亦有精深的造诣。下面择其点滴,以叙笔者之浅识。

张志和名天之王曰“神尊”,名地之王曰“只卑”,名碧虚(天地间之空气)之王曰“灵荒”。其言曰:

神尊曰:朕有天。祗卑曰:朕有地。灵荒怪天地之名,问之曰: “朕之仰视不异碧虚,朕之俯察不异碧虚。碧虚之中,其又奚物?帝言天地,厥状若何?”祗卑曰:“朕之地,体大质厚,资生元元,中高外垂,其势坤。层然如坛辏……”。神尊曰:“朕之天,体虚形高,资始化化。中员外转,其行乾。穹然如帐帱……”。灵荒未之信,曰:“天如帐,胡县(悬)乎其上?地如坛,厥下平何安?”神尊曰:“天之帐非上县,飘轮下载常左旋,三光随之以西迁。”只卑曰:“地之坛,有湫盘凝浮其上,所以安。”

(《玄真子·碧虚》)

张志和关于天地关系的理论,颇近于中国古代天文学的 “盖天说”。其不同之处在于,张志和并不认为地是倾斜的,西北高而东南低。天地间是无形质的碧虚,这又与古代天文学中的“宣夜说”相合。宣夜说认为,宇宙间只有天体(所谓“三光”日、月、星及其构成的有形质物)与地体才是有形有质的,此外是无限的虚空,天体不依附任何实物,只浮于元气之上,自由运动。这是张志和吸引古代天文学的地方(宣夜说出在汉末以前)。进一步,我们可以看到张志和对日月之关系的精湛解释。

日月有合壁之元,死生有循环之端。定合壁之元者,知薄蚀之交有时;达循环之端者,知死生之会有期 ……。然月之明由日之照者也。月所发放的光亮,是对日光的反鉴,所以日月薄蚀之交是有规律的,这与现代天文学完全符合。当然,张志和也不可能超越时代的认识能力,未能认识到日、月与地球的真正关系,因而不能揭示日蚀,月蚀的秘密。但他将日、月蚀归之于自然现象,到一定的时间便必然出现,这就排斥了对日、月蚀这一自然现象的神学解释。

再看看张志和对有无及其关系的认识:

有之非未无也,无之非未有也。且未无之有而不有,未有之无而不无,斯有无之至也。故今有之忽无,非昔无之未有;今无之忽有,非昔有之未无者,异乎时也。若夫无彼无有连既 往之无有而不殊,无此有无合将来有无而不异者,同乎时也。异乎时者,代以为必然会有不然之者也;同乎时者,代以为不然会有必然之者也。

(《玄真子·涛之灵》)

这段话听起来很玄,但其基本思想却只有一个,即事物的有无是在时间流程中相互转代的。现在存在的具体事物,过去必然曾不存在过;现在不存在的事物,也必然是相对其过去曾经存在过而言。世界上从未出现的某物,我们就不能说今天此物没有了。现存事物的消逝,与过去事物未曾出现过的 “无”,是不相同的,今天某物从无突然到有,也不同于过去某物一直保存到现在,因为时间改变了,(前者有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问题,后者有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问题。)如果说世界上不存在彼无有(现在可指称的)与过去了的无有相连而且没有差别,不存在此有无与将来的有无相同而且没有差异,那是因为除去了它们在时间上的差别(也就是说,抽象上谈有与无的关系,而排除了这种关系的时间因素)。看到有无在时期上有差别,以异时的观点论有无,世人们以为是对的,但恰恰有人不以为然,排除有无在时间上的差别,以抽象的观点谈有无,世人们都以为不对,但恰恰有人以为是正确的。看到有无与时间的联系,这是张志和在形而上学的沉思中所闪现的辩证法光芒。时间本来是与事物的运动相连的,如果没有物质的运动也就没有时间,运动的形式虽然多种多样,但最基本的运动形式,仍是事物存亡(有无)的相互转化过程。而且,时间的规定性,取决于物质运动的速度(爱因斯坦证实了这一点,物体运动速度越快,时间流逝就越慢,反之亦然)。张志和当然没有发达的科学知识奠定其时空与物质运动观的基础,但他在思辩哲学中揭示了时间与物质运动(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过程)的内在联系,委实难能可贵。下面引录南北朝时期著名和尚僧肇(384—414年)的两段论述,或有助于理解张志和在这个问题上的贡献。

……求向物于向,于向未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未尝有。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复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致今。

(《肇论·物不迁论》)

又,然则万物果有其所以不有,有其所以不无。有其所以不有,故虽有而非有,有其所以不无,故虽无而非无。虽无而非无,无者不绝虚;虽有而非有,有者非真有。若有不即真,无不夷迹,然则有无称异,其致一也。

(《肇论·不真空论》)

前一段论述,僧肇否定了物质运动与时间的联系,只看到时间和运动的间断性,没有看到他们的不间断性。但僧肇揭示了时间和运动的矛盾,在认识史上无疑是有意义的。张志和则承认了这对矛盾,认为事物的有无相互转化,是随时间流程而显现出来的,这就打破了僧肇所揭示的矛盾之缺口,发展了辩证法。后一段论述,僧肇揭示了事物的有无与空间的矛盾。事物有其存在的一方面,也有其不存在的一方面。说事物有不存在的一方面,并不是说此物就绝对虚无。事物的有无是对立的统一,不包含无的有,便只能理解为绝对永恒的存在,而具体事物总是多存在一天就更趋近于消亡一天。在这点上,张志和与僧肇是很接近的, “且未无之有而不有,未有之无而不无”,不包含无的存在是不真实的,不包含有的无也不是我们所说的无。较之二者,僧肇的论述要明确些,但他由具体事物的有无统一,继而说到“万物非真”,事物只是“***号”而已,就失之远矣。因为具体事物固然可生可灭(改变存在形式),但物质世界却是永恒存在的,物理学的“物质不灭定律”证明了这一点。至于其逻辑错误,是唯心主义世界观常犯的,今不辨析。且看看张志和的世界起源说,于其中不难看出他和僧肇的区别:

夫无有也者,有无之始也;有无也者,无有之初也。无有作,有无立,而造化行乎其中矣。夫造化之兴也,空以遍之,风以行之,水以聚之,识以感之,气以通之,而万物备乎其中矣。空遍而体存,风行而用作,水聚而有见,识戚而念生,气通而意立。体存故可以厚本,用作故可以明渐,有见故可以观变,念生故可以知化,意立故可以详理。是知本可厚者空之体也,渐可明者风之用也,变可观者水之有也,化可知者识之念也,理可详者气之意也。

(《玄真子·碧虚》)

有无相互转化,渐渐形成了世界。世界自造化之后,就不是虚妄不实的了,而是遍布的空气冲盈其中,有风行,有水聚,有气通,并且有识感。这里面既包含了朴素的唯物论观点,又包含了可知论观点。

现实世界从有无中造化出来,这个造化过程又是自然的,既不存在谁是造化者的问题,又不存在从什么东西中造化出来的问题,他说:

无自而然是谓元然,无造而化是谓真化。

没有给世界的最后创造者留下地盘。这种自然创世说,可以说是否定上帝创世说的一种方式。

既然世界自己造化自己,那么 “道”又在哪里呢?张志和认为“至道”是不可以感知的,“吾知至道之无有也”(《碧虚》)。道至无又至有,他说:

……至无至有者,莫过乎道。……巡***,求之而不得者,非道之至无邪?出造化,离之而不免者,非道之至有邪?

(《玄真子·鸾鷟》)

这里的 “道”,显然是指规律、法则。说道至无,是因为上下求索而不可得,事物运动的规律是不能凭感觉器官把握的;说道至有,是因为即使超越造化之外,有意摆脱它,但终不能解除它的制约,规律是客观存在的,而且具有普遍性。这些都是张志和闪光的思想。当然,“出造化”去寻求道的存在是不可能的,规律是事物运动的固有属性,离开了运动(造化),即无规律(道)可言。张志和似乎也有割裂运动与运动规律之联系的倾向,所谓“出造化”,固然是***设的前提,但设置前提本身就表现了他对二者关系认识之不足。而且,后面的论述也只是说造化不出道的范围,没有看到道只是事物在造化过程中的属性。

综观前述,不难看出,张志和确乎是唐代一位了不起的哲学家。虽然他没有坚实的科学知识作为基础,但他在思辩的王国里所提出的富有科学因素的哲学命题,实在是一份极有价值的思想遗产。

张志和的诗全部九首

《全唐诗》卷三百零八

[size=4]扬州诗局本[/size]

卷308_1 太寥歌张志和

化元灵哉,碧虚清哉,红霞明哉。冥哉茫哉, 惟化之工无疆哉。

卷308_2 空洞歌张志和

无自而然,自然之元;无造而化,造化之端。廓然悫然,其形团圞。反尔之视,绝尔之思,可以观。

卷308_3 渔父歌五首·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

霅溪湾里钓渔翁,舴艋为家西复东。江上雪,浦边风,笑著荷衣不叹穷。

松江蟹舍主人欢,菰饭莼羹亦共餐。枫叶落,荻花乾,醉宿渔舟不觉寒。

青草湖中月正圆,巴陵渔父棹歌连。钓车子,橛头船,乐在风波不用仙。

卷308_4 上巳日忆江南禊事张志和

黄河西绕郡城流,上巳应无祓禊游。

为忆渌江春水色,更随宵梦向吴洲。

卷308_5 渔父张志和

八月九月芦花飞,南溪老人重钓归。

秋山入帘翠滴滴,野艇倚槛云依依。

却把渔竿寻小径,闲梳鹤发对斜晖。

翻嫌四皓曾多事,出为储皇定是非。

释词

渔歌子:原是曲调名,后来人们根据它填词,又成为词牌名。

西塞山:在今浙江吴兴县西南。

鳜鱼:即民间所说桂鱼,细鳞,淡黄带褐色斑纹,味道鲜美。

箬:斗笠。用竹片和竹叶编制的帽子,用来挡雨。

蓑衣:用茅草和棕麻编制的防雨衣服。

不须:不需要.

注释

①此调原为唐教坊名曲。分单调、双调二体。单调二十七字,平韵,以张氏此调最为著名。双调,五十字,仄韵。《渔歌子》又名《渔父》或《渔父乐》,大概是民间的渔歌。作者写了五首《渔歌子》,这是第一首。据《词林纪事》转引的记载说,张志和曾谒见湖州刺史颜真卿,因为船破旧了,请颜帮助更换,并作《渔歌子》。词牌《渔歌子》即始于张志和写的《渔歌子》而得名。“子”即是“曲子”的简称。

②西塞山:即道士矶,在湖北大冶县长江边。山名。在今浙江省湖州市西面。

③鳜(音贵)鱼:俗称“花鱼”、“桂鱼”。

④箬笠:用竹篾、竹叶编成的斗笠。

⑤蓑衣:用草或棕编成的雨衣

意思

西塞山前白鹭在自由的翱翔,桃花盛开,水流急湍,水中的鳜鱼很肥美,漂浮在水中的桃花是那样的鲜艳。江岸一位老翁戴着青色的箬笠,披着绿色的蓑衣,冒着斜风细雨,悠然自得的垂钓,他被美丽的江南春景迷住了,久久不愿回家。

品评

这首词描写了江南水乡春汛时期***的情景。有鲜明的山光水色,有渔翁的形象,是一幅用诗写的山水画。

首句“西塞山前白鹭飞”,“西塞山前”点明地点,“白鹭”是闲适的象征,写白鹭自在地飞翔,衬托渔父的悠闲自得。次句“桃花流水鳜鱼肥”意思是说:桃花盛开,江水猛涨,这时节鳜鱼长得正肥。这里桃红与水绿相映,是表现暮春西塞山前的湖光山色,渲染了渔父的生活环境。三四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描写了渔父***的情态。渔父戴青箬笠,穿绿蓑衣,在斜风细雨中乐而忘归。“斜风”指微风。全诗着色明丽,用语活泼,生动地表现了渔父悠闲自在的生活情趣。

此词在秀丽的水乡风光和理想化的渔人生活中,寄托了作者爱自由、爱自然的情怀。词中更吸引我们的不是一蓑风雨,从容自适的渔父,而是江乡二月桃花汛期间春江水涨、烟雨迷蒙的图景。雨中青山,江上渔舟,天空白鹭,两岸红桃,色泽鲜明但又显得柔和,气氛宁静但又充满活力。而这既体现了作者的艺术匠心,也反映了他高远、冲澹、悠然脱俗的意趣。此词吟成后,不仅一时唱和者甚众,而且还流播海外,为东邻日本的汉诗作者开启了填词门径,嵯峨***的《渔歌子》五首及其臣僚的奉和之作七首,即以此词为蓝本改制而成。又,旧注都以西塞山在湖州,恐非是。张氏《渔歌子》词共五首,分咏西塞山、钓台、松江、雪溪、青草湖,泛言江湖渔钓之乐,其地都不在湖州。当依陆游《入蜀记》所说,西塞山即鄂州的道士矶:“矶一名西塞山,即玄真子《渔父辞》所谓‘西塞山前白鹭风’者。”苏轼谪居黄州时,曾游其地,有云:“元真语极清丽,恨其曲度不传,加其语以《浣溪沙》歌之。”(徐俯《鹧鸪天》词跋,见《乐府雅词》卷中)苏轼《浣溪沙》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散花洲即在长江之中,与西塞山相对。徐俯《鹧鸪天》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镢鱼肥。朝廷若觅元真子,晴在长江理钓丝。”亦以西塞山在长江边。

张志和的《渔歌子》到日本

中日友好,早在唐代就形成***。日本先后派往中国的“遣唐使”有十三次,历尽艰辛险阻的中国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更属美谈,鉴真与日本的阿倍仲麻吕对中日邦交的贡献,铭刻史册,人所周知。

然而,为奠定中日友谊丰碑,立过“特殊”功劳的,尚有位不出国的使者,他便是唐代文学家,自称“烟波钓徒”的张志和。张志和的名词《渔歌子》: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清人刘熙戴的《艺概》曾将它誉为[风流千古]的佳作。它不仅是中国唐词的宗祖,而且也是日本词学的开山。

张志和的《渔歌子》宛如架于中日之间的一座彩虹之桥。《日本填词史学》中有所记载:大约在张志和写成《渔歌子》四十九年后(公元八百二十三年,即日本平安朝弘仁十四年)词传到日本。当时的嵯峨***读后备加赞赏,亲自在贺茂神社开宴赋诗,其时皇亲国戚、学者名流,皆随嵯峨***和唱张志和的《渔歌子》。诚然,张志和未曾赴宴咏和,实为憾事,但和者争相仿效《渔歌子》而作,《渔歌子》拨响了中日人民的心弦。近代老词学家夏承焘,在咏嵯峨***绝句中曾云:“一脉嵯峨孕霸才……桃花泛飘上蓬莱。”正是对此极好的赞颂。

日本嵯峨***对汉诗造诣很深,在宴会上亲作五首,其中第三首曰:

青春林下渡江桥,湖水翩翻入云霄。

闲钓醉,独棹歌,往来无定带落潮。

席间***年仅十七岁的女儿内亲王智子,聪颖过人,她吟和的两首,更为神社开宴生色不少:

春水洋洋沧浪清,渔翁从此独濯缨。

何乡里?何姓名?潭里闲歌送太平。

。近代日本学者浦松友久,在《关于越调诗的二、三问题——唐代新声在日本的遗留》论文指出《越调诗》的体裁特点很容易使人联想起《经国集》卷十四保存的《渔歌》组诗,关于这一组以嵯峨***的五首诗为中心的十三首诗,是一些与《渔歌子》谱系,即以张志和和《渔父》为原作的称为[词]的 诗歌新形式有关的作品。 可见,张志和的《渔歌子》对日本词学的血缘关系,是不同寻常的。

点评:

张志和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一阕,风流千古。东坡尝以成句用入鹧鸪天,又用于浣溪沙。然其所足成之句,尤未如原词之妙通造化也。太白菩萨蛮、忆秦娥,张志和渔歌子,两家一忧一乐,归趣难名。

现在渔歌子一词已被录入小学苏教版6年级下学期第9课。

《渔家傲》

张志和的生平简介:

张志和743年在会嵇山阴出生。字子同,道号玄贞子,唐肃宗年间,张志和离开了养育他的婺城到京城游太学,取得国子学士资格。

不久明经及第,此时年仅16岁,因张志和才华出众,受肃宗李亨赏识,特加奖掖,任命为待诏翰林,授予左金吾录事参军,肃宗同时还赐名志和与他,自此志和即为其名。

正当他少年春风,荣宠之际,却不慎因事得罪朝廷,被贬为南浦为尉官。虽然被贬时间不长,中途即量移他郡。

不久又遇赦回到京城长安,但却在他心灵上留下一道深痕,他似乎看破官场,泯灭仕念。于是趁家亲亡故之机,以奔丧为由请求辞官返金华。?

774年,张志和应时湖州刺史颜真卿的邀请,前往湖州拜会颜真卿,在和颜真卿等东游平望驿时,不幸溺水身亡,张志和的一生有代表作《玄真子》、《大易》和《渔夫词》等著作。

扩展资料:

张志和曾经进士及第。不过他志不在官,只是守持真元,葆养神气,已有卧在雪地上不怕冷,进入水中不沾湿的功夫。

又喜欢游览,几乎走遍天下名山。著名大臣、鲁国公颜真卿和他是好朋友。真卿做湖州刺史时,每天和宾客们一起饮酒赋诗,志和善饮酒,连喝三斗也不会醉。

颜真卿一次出题《渔父词》,让大家共作,首作便是张志和的那首。真卿和别的宾客对此诗激赏不已,各有诗唱和,共赋成二十余首。

张志和又裁纸,依大家的诗意画成山水花鸟五幅,俱栩栩如生,又将大家做的诗词题在画面上,真卿等人无不表示叹服。

这些时间,颜真卿、张志和一行游览至平望,张志和酒酣高兴,玩起水戏来:铺张席子在水面上漂来漂去,人们只听到阵阵撑船声,又有白云和仙鹤飘飞在他头上。

真卿及其属官见到没有不惊异的。玩了—阵,张志和在水上向颜真卿挥手致谢,一边就冉冉上升,消失在云霄中。

百度百科—张志和

张志和《渔歌子》的文化内涵

渔家傲

词牌名,双调六十二字,仄韵。又: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南曲较常见,属中吕宫,又有二:其一字句格律与词牌同,有只用半阕者,用作引子;另一与词牌不同,用作过曲。

《渔家傲》不见于唐、五代人词,至北宋晏殊、欧阳修则填此调独多。《词谱》卷十四云:“此调始自晏殊,因词有“神仙一曲渔家傲”句,取以为名。”

词牌释义

〔题考〕 乐府纪闻:“张志和自称烟波钓徒,愿为浮家泛宅,往来苕霅间,作[渔歌子]。”按张志和所作“西塞山前白鹭飞”一词,亦名[渔父词],其调之曲拍,不传于后世。而唐宋词人,又多有[渔家乐]之作,其为描写渔人生活之词则同。至范希文乃有本调之创,题义盖与[渔家乐]无二致也。东轩笔录云:“范文正守边日,作[渔家傲]乐歌数曲,皆以‘塞下秋来’为首句,颇述边镇之劳苦。欧阳公尝呼为‘穷塞王’之词。及王尚书素出守平凉。文忠亦作[渔家傲]一首以送之。”是此调之创自希文,已可证明;惟所咏则渐涉于泛耳。

〔作法〕 本调六十二字;前后阕相同,完全惟七言仄韵诗两绝合为一。其所不同者仅有第三句协韵,以及下添一个三字句而已,但此三字句亦须协韵。[惜香词]后段三字句不协韵,实系错误。七言句第一三字平仄虽可通融,故如杨慎词,于后半第三句作仄平平仄平平仄,则非初学者所宜法矣。

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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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仄△平韵▲仄韵)

渔家傲(塞下秋来〕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作者简介

范仲淹(989-1052),字希文,谥文正,北宋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和文学家,庆历新正改革的主持者。

塞1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2无留意。

全部注释

1.塞:边疆。?

2.衡阳雁去:传说秋天北雁南飞,至湖南衡阳回雁峰而止,不再南飞。

3.边声:边地自然界的各种声音。?

4.千嶂:绵延而峻峭的山峰。?

5.燕然未勒:指战事未平,功名未立。燕然:即燕然山,今名杭爱山,在今蒙古国境内。据《后汉山·窦宪传》记载,东汉窦宪率兵追击匈奴单于,去塞三千余里,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而还。

赏析 词从晚唐五代至北宋初期,题材大致不出歌筵酒席、宫廷豪门、都市风情、脂粉相思之类。边塞词很少,敦煌词有《边塞苦》、《龙沙塞》,以及韦应物、戴叔伦《调笑令》等少数作品,但未成风气。范仲淹以亲身体验,描写边塞生活,一新世人耳目,才使边塞词在词坛占有一席之地。

范仲淹生活的后期,边境多事。宝元元年(1038),西夏的元昊公然叛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范仲淹以龙图阁直学士与韩琦经略陕西,担任西北边境的防御工作,一时号令严明,对西夏形成了强大的威慑力量。以至于边民有"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的俗谚。直至庆历三年(1043)被召还朝廷,范仲淹在西北边疆四阅寒暑。这首《渔家傲》就是作于边帅任上。时年约五十二岁。据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一记载:"范文正公守边日,作《渔家傲》乐歌数阕,皆以'塞下秋来'为首句,颇述边镇之劳苦。欧阳公尝呼为穷塞主之词。"可惜现在止存这一阕了。

上阕勾勒边塞风光,用笔简练,而境界苍茫悲凉。

"四面边声"三句是名句,分别从听觉和视觉的角度写出了边塞的自然地理特征和军旅气氛。

下阕直接抒写思乡念亲之情。"燕然未勒归无计"与王昌龄"不破楼兰终不还"类似,表现了杀敌报国、建立功勋的愿望和思亲念乡的复杂情怀。

《宋史·范仲淹传》说他"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而他在庆历三年(1043)召拜参知政事后,"会边陲有警,因与枢密副使富弼请行边"。

从词史上说,此词沉雄开阔的意境和苍凉悲壮的气概,对苏轼、辛弃疾等也有影响。

渔家傲 王安石

灯火已收正月半,山南山北花撩乱。

闻说洊亭新水漫,骑款段,穿云入坞寻游伴。

却拂僧床褰素幔,千岩万壑春风暖。

一弄松声悲急管,吹梦断,西看窗日犹嫌短。

王安石词作鉴赏

这首词是作者退隐之后定林院生活的一个剪影式写照。

上片写一次骑驴春游,起拍二句点明节令,描绘钟山春意盎然的景象。灯火,指元宵节彩灯。宋时元夜灯节,热闹异常。蔡绦《铁围山丛谈》:“上元张灯,天下止三日。”当时收灯后,又有出城探春的习俗,而江南孟春,不同于北方,往往收灯后便已芳草如茵、春意满野。而钟山一带,竹木葱茏,万花竞秀,景色更为诱人。“撩乱”,写出山花争奇斗艳,撩惹行人。“灯火已收”而山花满眼,用笔正所谓扫处还生。这二句,即写了江宁附近的季候特征,又点出作者居住的山中环境。美景良辰,引逗起词人览赏春色的兴致,于是笔锋一转,由“闻说”领起以下三句,写洊(jiàn)亭之游。洊亭钟山西麓,溪水青青,花木如绣,是作者喜爱游赏的风景胜地。王安石《马死》诗李壁注引《建康续志》云:“金华俞紫琳清老,尝冠秃巾,扫搭服,抱《字说》,逐公之驴,往来法云、定林,过八功德水,逍遥洊亭之上。”“新水漫”,说明是雨后,经春雨洗礼,郊原格外清新。

款段,马行迟缓貌。语出于《后汉书。马援传》“乘下泽车,御款段马”,李贤注:“款犹缓也,言形段迟缓也。”后借指驽马。这里作者实用以指他所骑的毛驴,亦取其“形段迟缓”之意。作者退居江宁时,神宗赐他一匹马,后来马死了,他外出旅游就骑毛驴。“蹇”谓蹇驴。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二载,王安石江宁,“筑第于白门外七里,去蒋山亦七里,平日乘一驴,从数僮游诸山寺。欲入城则乘小舫,泛潮沟以行,盖未尝乘马与肩舆也。”这次正是骑毛驴野游,心闲意静,恬然自若,什么升沉得失、尧桀是非,仿佛早抛至九霄云外,其精神超然尘外。定林寺左右,峰峦复沓,后环屏风,前障桂岭,其间云雾缭绕,跨驴绕行山径,时要通过云层,故曰“穿云”。山间谷壑毗连,四周峦嶂如屏,形成不少花木丛生的天然坞堡,如定林寺附近有道士坞,洊亭附近有桃花坞等。

词人行经此种地带,不免停辔徜徉,访胜探幽,故曰“入坞”。才行高冈,又入低谷,故曰“穿云入坞”。

不畏云雾迷茫,不避谷堐低湿窈深,不计山路崎岖回环,而去寻访游伴,探奇览胜,一句中连用“穿”、“入”、“寻”三个动作词,充分表现了词人一心寻春的浓厚游兴,描绘出他自命“山野之人”的生活情趣。

下写僧斋昼寝,词人游兴已尽,依然回归山寺,就床而卧。过片另起一意,意脉不断。却,还也,仍也。上写游山,此写憩寝,事有转折,故用“却”字。

因为孤身栖居山寺,故要拂拭僧床,撩起白色的帷帐。“僧床”、“素幔”,写明作者生活清寂雅素,也突出了寄身山寺的生活特点。“千岩万壑”承上“山南山北”,“春风暖”回应“正月半”。值此东风骀荡,春光融融,词人怡然自适的心境也仿佛与大地春色融契而为一,加之游山的困乏,于是他渐渐沉入静谧而深稳的梦中。不知何时,山间的一派松涛之声,把他从酣梦中惊醒,抬眼望去,红日照临西窗,而词人的睡意犹未足。煞拍三句写梦醒。“悲急管”,谓松涛犹如急切的笛声,深山中呜咽地悲鸣,仍切山林环境下笔,松声带有作者的感彩。

这首写政治家兼文学家的王安石,野游寻春与大自然的默契中,得到了心境的恬静,沉入了暂时的酣眠,然而,一时的心理平衡,却被四周突然闯入的急切悲凉的松涛声所打破,无怪乎作者起看日光,不能不嫌梦境之短了,这正隐隐透露了作者身虽幽闲而内心并不平静的精神状态。全篇即事写景,全以白描手法勾勒,物象清幽,气韵萧散,充满脂腻粉香的北宋前期词坛上,这首词颇有一枝独秀的风致。

渔家傲

王安石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

茅屋数间窗窈窕。

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午枕觉来闻语鸟,欹眠似听朝鸡早。

忽忆故人今总老。

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王安石词作鉴赏

王安石晚年这首山水词所表现的是一种恬静的美,就中反映出他退出政治舞台后的生活情趣和心情:对世途感到厌倦,而对大自然则无限向往,动辄借自然景物以抒发自己的幽怀。全词以景起,以情结,而情与景之间,由茅屋午梦加以沟通,使上下片写景与抒情之间不觉截然有分界。

起首二句写得极为娟秀,为人所称誉,乃融化他人诗句而来。吴聿《观林诗话》记王安石“尝于江上人家壁间见一绝,深味其首句‘一江春水碧揉蓝’,为踌躇久之而去,已而作小词,有‘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之句。盖追用其词。”此见词人善于融炼诗句,浑然天成。他用“一水”来概括“一江春水”,添“萦花草”三字烘托春光烂漫,丰富了原句的内容,提取原诗菁花,调合得巧妙自然。“柔蓝一水”,形容水色清碧,“柔”下得轻盈贴切,形象生动,使词的画面呈现出一种美丽、清新、宁静的色彩美。“茅屋数间窗窈窕”三句,以“窈窕”形容窗的幽深,反映出茅屋“千嶂抱”着的竹林里的深窈秀美。他同期写的《竹里》诗可与此参读:“竹里编茅倚石根,竹茎疏处见前村。闲眠尽日无人到,自有春风为扫门。”此即词中“茅屋数间”的一般情景。“茅屋”三句,包涵了《竹里》诗的全部情景,但情韵连续,融成一片,更见精严。“午枕觉来闻语鸟”一句,见出词人那种与花鸟共忧喜、与山水通性情的悠闲的情致与恬淡的心境。“欹眠”句,从睡醒闻鸟声,联想到当年从政早朝时“骑马听朝鸡”,恍如隔世。这并非久静思动,却是绚烂归于平淡后常有的心理反应。

其比较的结果,马上的鸡声还是比如今枕上的鸟声动听。此意由下文再补足。“忽忆故人今总老”,反衬自己之已老。而今贪爱闲话的午梦,已丢却卢生邯郸道上所作的“建功树名,出将入相”的黄粱幻梦(见唐沈既济《枕中记》)。王安石二次罢相隐居金陵以后,心境渐渐平淡下来。叶梦得《避暑录话》记载:“王荆公不爱***,非卧即行。晚卜居钟山谢公墩,畜一驴,每食罢,必日一至钟山,纵步山间,倦则即定林而睡,往往至日昃及归。”这种旷日的游历体察,引发词人创作了不少描写水光山色的景物词。这首词,艺术的锤炼上比早年更为成熟。历来的评论家,极推崇王安石晚年写景抒情的小诗,而往往忽略这类风格的词。其实,这首得比其同类的诗还要出色。此词的主要特色,是善于融诗入词。

年代:宋

作者: 李清照——《渔家傲》

内容: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珑珑地。

共赏金尊沈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作者:

李清照(1084-1155?)号易安居士,齐州章丘(今属山东济南)人,以词著称,有较高的艺术造诣。

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夫赵明诚为金石考据家。早期生活优裕,与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明诚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有的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情致,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并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人有《李清照集校注》。(《辞海》1989年版)

注释:

点缀:稍加装饰衬托,使事物更加美好。

琼枝:像美玉制成的枝条。

腻:光洁细腻之意。

香脸:指女人敷着脂胭散发香味的面颊,作以比拟半开着的散发芳香的花朵。

旖旎:柔美妩媚之意。

玉人:美人。

造化:指大自然。

玲珑:清晰明亮。

金尊:珍贵的酒杯。

绿蚁:本来指古代酿酒时上面浮的碎的屑沫子,也叫浮蚁,后来衍为洒的代称。

赏析:

此词当为李清照南渡前所作,是首咏梅词。梅花是作者自我形象的缩影,深有寄托,借咏梅歌功颂德颂自己的婚姻爱情。此词外意是写梅花,内意是写人,亦花亦人,形神宛肖,浑然一体。

年代:宋

作者: 李清照——《渔家傲》

内容:

天接云涛连晓雾,

星河欲转千帆舞;

彷佛梦魂归帝所,

闻天语,

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

学诗漫有惊人句;

九万里风鹏正举,

风休住,

蓬舟吹取三山去。

作者:

李清照(1084-1155?)号易安居士,齐州章丘(今属山东济南)人,以词著称,有较高的艺术造诣。

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夫赵明诚为金石考据家。早期生活优裕,与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明诚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有的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情致,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并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人有《李清照集校注》。(《辞海》1989年版)

注释:

星河:***。

转:《历代诗余》作“曙”。

帝所:天帝居住的地方。

天语:天帝的话语。

我报路长嗟:路长,隐括屈原《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之意。日暮,隐括屈原《离骚》:“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之意。嗟,慨叹。

谩:徒,空。

鹏: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鸟。

蓬舟:像蓬蒿被风吹转的船。古人以蓬根被风吹飞,喻飞动。

吹取:吹得。

三山:传说中海上的三座仙山。

赏析:

此词当为易安南渡后的词作。写梦中海天溟蒙的景象及与天帝的问答。隐寓对南宋黑暗社会现实的失望,对理想境界的追求和向往。作者以浪漫主义的艺术构思,梦游的方式,设想与天帝问答,倾述隐衷,寄托自己的情思,景象壮阔,气势磅礴。这就是被评家誉为“无一毫粉钗气”的豪放词,在她现在的词作中是不多见的。

这首词气势磅礴、豪迈,是婉约派词宗李清照的另类作品,具有明显的豪放派风格。近代评为:“此绝似苏辛派,不类《漱玉集》中语。”可谓一语中的,道破天机。

南渡以前,李清照足不出户,多写闺中女儿情;南渡以后,“飘流遂与流人伍”,视野开始开阔起来。

据《金石录后序》记载建炎四年(1130)春间,她曾海上航行,历尽风涛之险。词中写到大海、乘船,人物有天帝及词人自己,都与这段真实的生活所得到的感受有关。

词一开头,便展现一幅辽阔、壮美的海天一色图卷。这样的境界开阔大气,为唐五代以及两宋词所少见。写天、云、雾、星河、千帆,景象已极壮丽,其中又准确地嵌入了几个动词,则绘景如活,动态俨然。

“接”、“连”二字把四垂的天幕、汹涌的波涛、弥漫的云雾,自然地组合一起,形成一种浑茫无际的境界。而“转”、“舞”两字,则将词人风浪颠簸中的感受,逼真地传递给读者。所谓“星河欲转”,是写词人从颠簸的船舱中仰望天空,天上的***似乎转动一般。“千帆舞”,则写海上刮起了大风,无数的舟船风浪中飞舞前进。船摇帆舞,星河欲转,既富于生活的真实感,也具有梦境的虚幻性,虚虚实实,为全篇的奇情壮***奠定了基调。因为这首词写的是“梦境”,所以接下来有“仿佛”三句。“仿佛”以下这三句,写词人梦中见到天帝。“梦魂”二字,是全词的关键。词人经过海上航行,一缕梦魂仿佛升入天国,见慈祥的天帝。幻想的境界中,词人塑造了一个态度温和、关心民瘼的天帝。“殷勤问我归何处”,虽然只是一句异常简洁的问话,却饱含着深厚的感情,寄寓着美好的理想。

此词则上下两片之间,一气呵成,联系紧密。上片末二句是写天帝的问话,过片二句是写词人的对答。

问答之间,语气衔接,毫不停顿。可称之为“跨片格”。

“我报路长嗟日暮”句中的“报”字与上片的“问”字,便是跨越两片的桥梁。“路长日暮”,反映了词人晚年孤独无依的痛苦经历,然亦有所本。词人结合自己身世,把屈原《离骚》中所表达的不惮长途运征,只求日长不暮,以便寻觅天帝,不辞上不求索的情怀隐括入律,只用“路长”、“日暮”四字,便概括了“上下求索”的意念与过程,语言简净自然,浑化无迹。其意与“学诗谩有惊人句”相连,是词人天帝面前倾诉自己空有才华而遭逢不幸,奋力挣扎的苦闷。

着一“谩”字,流露出对现实的强烈不满。词人现实中知音难遇,欲诉无门,唯有通过这种幻想的形式,才能尽情地抒发胸中的愤懑,怀才不遇是中国传统文人的命运。李清照虽为女流,但作为一位生不逢时的杰出的文学家她肯定也有类似的感慨。

“九万里风鹏正举”,从对话中宕开,然仍不离主线。因为词中的贯串动作是渡海乘船,四周景象是海天相接,由此而连想到《庄子。逍遥游》的“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说“鹏正举”,是进一步对大风的烘托,由实到虚,形象愈益壮伟,境界愈益恢宏。大鹏正高举的时刻,词人忽又大喝一声:“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气势磅礴,一往无前,具大手笔也!“蓬舟”,谓轻如蓬草的小舟,极言所乘之舟的轻快。“三山”,指渤海中蓬莱、方丈、赢洲三座仙山,相传为仙人所居,可望而见,但乘船前去,临近时即被风引开,终于无人能到。词人翻旧典出新意敢借鹏抟九天的风力,吹到三山,胆气之豪,境界之高,词中罕见。上片写天帝询问词人归于何处,此处交代海中仙山为词人的归宿。

前后呼应,结构缜密。

这首词把真实的生活感受融入梦境,巧妙用典梦幻与生活、历史与现实,自然会气度恢宏、格调雄奇。

充分显示作者性情中豪放不羁的一面。</CA>

渔家傲

黄庭坚

三十年来无孔窍,几回得眼还迷照。

一见桃花参学了。

呈法要,无弦琴上单于调。

摘叶寻枝虚半老,看花特地重年少。

今后水云人欲晓。

玄妙,灵云合被桃花笑。

黄庭坚词作鉴赏

这首《渔家傲》援禅家语入诗词,以增加其理趣。所演绎的是南岳临济宗福州灵云志勤和尚的故事。

首三句,讲灵云三十年茫昧混沌,几番出入于迷悟之间。最后一见桃花,终于参悟。“无孔窍”,典出《庄子》,亦即“鯈忽凿窍”之寓言。据《淮南子》:“夫孔窍者,精神之户牖也。”此用来比喻灵云三十年来的不彻不悟。“得眼迷照”,是说灵云几次将悟还迷。佛家有“五眼”之说,即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其中肉眼和天眼只能看见世间虚妄的幻象,慧眼和法眼才能看清事物的实相。因此,此处的“眼”,当指慧眼或法眼。“参学了”的“了”,作“完成”讲。

下面两句讲灵云参悟的境界。“呈法要”即是得佛法的意思。“无弦琴”,用陶渊明故事。“(渊明)不解音律,而蓄无弦琴一张,每酒适,辄抚弄以寄其意”(萧统《陶靖节传》)。黄庭坚以此作比,意阐释至法无法的禅理。

词的下片,由灵云之事生出感想,大意是说灵云为求“悟”的境界,历经曲折,虚度了半辈子。我们应以此为鉴,趁着年少及早悟道。岂但见花能悟道,天地万物,流水行云无不蕴藏着道机禅理,因此,参禅学佛实非高不可攀之事,灵云三十年方悟道,真该见笑于桃花了。这里所着重阐扬的,仍是“顿悟”之说。黄庭坚看来。灵云三十年的蹉跎,是大可不必的。因为他身上,顿悟之中尚有“渐”的痕迹。诗的末句所揭示的就是纵横自,纯任本然的意境。

渔家傲

朱服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

恋树湿花飞不起。

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

金龟解尽留无计。

寄语东城沽酒市。

拚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朱服词作鉴赏

这首词风格俊丽,是作者的得意之作。原题为“春洞”。

开头两句“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写暮春时节,好风吹,细雨润,满城杨柳,郁郁葱葱,万家屋舍,掩映杨柳的青烟绿雾之中。正是“绿暗红稀”,春天快要悄然归去了。次三句:“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借湿花恋树寄寓人的恋春之情。“恋树湿花飞不起”是个俊美的佳句。“湿花”应上“小雨”,启下“飞不起”。“恋”字用拟人法,赋落花以深情。花尚不忍辞树而留恋芳时,人的心情更可想而知了。春天将去的时候,落花有离树之愁,人也有惜春之愁,这“愁无比”三字,尽言二愁。如此深愁,既难排遣,故而词人将它连同春天一道付与了东流的逝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解尽留无计。”感叹春来春去,虽然是自然界的常态,然而美人有迟暮之思,志士有未遇之感,这九十日的春光,也极短暂,说去也就要去的,即使解尽金龟换酒相留,也是留她不住的。词句中的金龟指所佩的玩饰,唐代诗人贺知章,曾经解过金龟换酒以酬李白,成为往昔文坛上的佳话。作者借用这个典故,表明极意把酒留春。“寄语东城沽酒市。拚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虽然留她不住,也要借酒浇愁,拚上一醉,以换取暂时的欢乐。“寄语”一句,谓向酒肆索酒。结句“而今乐事他年泪”,一语两意,乐中兴感。

这首词袭用传统作词法:上片写景,下片写情。结句“而今乐事他年泪”,一意化两,示遣愁不尽,无限感伤。作者亦自以“而今”句为得意之笔。

张志和现存著作很少,据学者考证,仅有《玄真子》三卷,诗词九首,诗词均见载《全唐诗》卷三百零八。①使他获得崇高文学史地位的则是五首《渔歌子》词,尤其是首阕,已成文学史和词史上的名篇。

还是让我们先来细读张志和的五首词作吧。词曰: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蚱蜢舟。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

霅溪湾里钓鱼翁,蚱蜢为家西复东。江上雪,浦边风,反著荷衣不叹穷。

松江蟹舍主人欢,菰饭莼羹亦共飡。枫叶落,荻花干,醉泊渔舟不觉寒。

青草湖中月正圆,巴陵渔父棹歌还。钓车子,掘头船,乐在风波不用仙。②

首阕首句中的“山前”,本作“山边”,今依吴本《尊前集》、《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唐诗纪事》、《诗话总龟》、《诗人玉屑》,改作“山前”。

《渔歌子》,唐教坊曲,《金奁集》入黄钟宫。其调式为单片“七七三三七”,二十七字,四平韵。现存最早作品即为唐张志和所撰《渔歌子》五首。这组《渔歌子》在流传和接受的过程中,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甚至成为封建文人的心灵慰藉和精神家园。但是,这组词中的地名,特别是“西塞山”、“长江”、“青草湖”、“巴陵”等所指究竟为何处,长期以来一直有分歧,迄今未有定论。笔者在查阅大量文献资料的基础上,仔细辨析,多方求证,终于弄清楚词中地名的确切所指。

先来看第一首。此阕中的“西塞山”,并非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中所言大冶(今湖北黄石)“西塞山”,而是皮日休《西塞山泊渔家》诗中所言之“西塞山”,即地处今浙江湖州西郊弁南乡樊漾湖村境内的西塞山。南宋山水画家李结曾卜居于此,作《西塞渔社图卷》,并请好友范成大、周必大等人题跋,范跋云李结“经营苕、霅间”,“不胜健羡”,冀“候桃花水生,扁舟西塞,烦主人买鱼沽酒,倚棹讴之,调赋沿溪,词使渔童樵青辈,歌而和之。清飚一席,兴尽而返。松陵具区,水碧浮天,蓬窗雨鸣,醉眠正佳”。其人其事其情,俨然张志和再世。按:唐肃宗尝赐张志和奴婢各一,志和配为夫妻,名夫曰“渔僮”,妻曰“樵青”,事见颜真卿《颜鲁公集》卷九《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一文。而倪思《经鉏堂杂志》卷一“张志和”条则径云:“吴兴人指南门二十余里下菰、菁山之间一带远山为西塞山也,山水明秀,真是绝境。”此外,明栗祁《万历湖州府志》卷四记载:“尚书严震直墓在西塞山。”按:严震直为明初乌程即今湖州人,官至工部尚书,号西塞山翁。因此,当地村民又称西塞山为尚书坟山。陈子龙《吴兴》诗云:“更闻西塞下,渔唱落轻舟。”清官修《大清一统志》卷二百二十二云:“西塞山,在乌程县西南二十五里,有桃花坞,下有凡常湖。唐张志和游钓于此,作《渔父词》曰:(略)。”陆心源、周学浚等纂《湖州府志》卷十九亦云:“西塞山,在城西二十五里。唐张志和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下有桃花坞、凡常湖,张志和游钓于此。”此类记载,尚有不少。

历代文献记载足以证明,浙江湖州也有一西塞山,唐张志和《渔歌子》词所言西塞在湖州。然直至俞陛云先生撰《唐五代两宋词选释》,仍以为“词言‘西塞’、‘巴陵’、‘松江’、‘霅溪’、‘钓台’,地兼楚越,非一舟能达,则此词亦托想之语,初非躬历”,将张志和笔下的“西塞”、“巴陵”,视为“楚地”。其实,宋人王楙《野客丛书》卷二十九即已辨明:“有两西塞,一在霅川,一在武昌。案《唐书·张志和传》,谓颜真卿为湖州刺史,志和来谒,真卿以舟蔽漏请更之。志和曰:‘愿浮家泛宅,往来苕、霅间。’又志和词中有‘霅溪湾里钓鱼翁’之句。明此,知志和之‘西塞’正在霅川。而在武昌乃曹武成王用师之城。洪内翰作《西塞渔社图》,亦尝辨此。而《漫录》乃谓志和‘西塞’在武昌,所见亦误矣。”可惜未能引起后世学者足够的重视。

按:樊漾湖,位于西塞山北侧,面积今约百亩,西塞山水流入该湖,经七里玄通江北走,汇入西苕溪。不过,当地村民则呼其为“青草湖”。访诸耆老,言樊漾湖本名青草湖,因雨季经常山洪泛滥,水势湍急,霅然有声,故又被当地人形象地称为“泛霅湖”。汉代名将樊哙驻军西塞山时,适逢洪水暴发,便率领军民抗洪抢险,制服水患。当地居民为纪念樊哙,遂谐“泛霅湖”之音,称为“樊常湖”,意谓樊将军永在。又将湖边的便民庵改为樊哙庙,供奉樊哙神像,香火不断。后来,“樊常湖”又被谐音为“凡常湖”、“樊漾湖”、“凡洋湖”。自张志和《渔歌子》词出,樊漾湖与西塞山便紧密相连,成为湖州重要的文化景观和旅游***,成为历代高人胜士的留连之地。

在了解西塞山、樊漾湖地理位置的基础上,再来看第一首词的一、二两句,词人垂钓的地点已大致可定。白鹭生息之地,必有大片水域以供觅食,有茂密树林以供栖息,可知词人当背山面湖垂钓,山乃西塞山,湖则樊漾湖。湖水之流动极为缓慢,钓者既观“桃花流水”,则所在多半临江;钓者又见“鳜鱼肥”,则所在多半临湖,盖江、湖交汇处,水中氧气充足,营养丰富,为游鱼溯洄产卵、生息之所,当然也是渔人、钓者盘桓之地。“桃花流水”、“鳜鱼肥”这两个条件兼而有之,则所处多半是江、湖即玄通江与樊漾湖的接合部,亦即第三阕所言“霅溪湾”。

接着看第二首。此阕中的“钓台”,并非富春江上的严子陵钓台,而是湖州城西二十里许西苕溪上被称作“石堂子”的大礁石。此石与西塞山相望,仅三里之遥。据了解,石上原有钓台遗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湖州航运管理部门为了疏通西苕溪航道,多次轰炸此石,没能成功,只得在石上安装航标灯塔。与“钓台”相应,“长江白浪不曾忧”之“长江”便是指西苕溪。洪水泛滥时节,西苕溪急流直下,白浪翻滚,威势与凶险不减长江。按:中原惯呼水为“河”,江南则惯称水为“江”。这里的“长江”,固然是用泛称为特称,指代西苕溪;但也不排除是作者自矜胸襟阔大,借长江以自豪,用的是双关的修辞手法。

钓台既距西塞山不远,桃树又是南方极寻常之果木,而鳜鱼亦太湖流域习见之物种,故西苕溪钓台也能像第三首中的霅溪湾一样,可以同时满足“西塞山前白鹭飞”与“桃花流水鳜鱼肥”两个条件。如此说来,第一首词竟有些像概述,是这五首词的总领、统辖,所言垂钓地点可以兼指西苕溪钓台和霅溪湾。不过,笔者以为,在西苕溪钓台垂钓的隐喻、象征意味,要远大于它的实际意思。因为当流而钓,其安全、便捷、舒坦和成效都不及岸边,但那份孤迥绝尘、临清瞰远、擅奇含秀的心灵体验,却是居岸垂钓难以拥有的。或许,这就是词人先钓台而后霅湾的缘故吧。两相权衡,将首阕所言钓捕地点定在霅溪湾,似更合乎情理。

那么,第三首中的“霅溪湾”,又在何处呢?先说“霅溪”。霅溪,亦称霅川,指苕溪自湖州至太湖段。按:苕溪有二,出天目山之南者为东苕溪,流经临安、余杭、德清诸县;出天目山之北者为西苕溪,流经孝丰、安吉、长兴等县。两溪在湖州城西杭长桥合流后,亦因水流湍急,霅然有声,遂称霅溪。霅溪北流三十里,歧分为众多港汊,分别经由环城河、小梅、新塘、长兜、大钱诸道口注入太湖。

前文已言,西塞山下的青草湖或曰樊漾湖,有一条约七里长的水流与西苕溪相连,名曰玄通江,玄通江与青草湖的交接处,就是霅溪湾。如首阕所描绘,霅溪湾确是垂钓的好去处,后人干脆叫做钓鱼湾。宋末元初湖州人韦居安《梅?诗话》卷下有云:“乡人钱牧叔谦别墅在西门外,地名张钓鱼湾,即唐人元真子张志和钓游处。水亭三间,扁曰‘鱼湾风月’,诸公多有赋咏。”可见,垂钓霅溪湾的***、闲逸甚至风雅,是西苕溪钓台所不及的。再往后,连“张”字也省去。《万历湖州府志》卷四云:“钓鱼湾,(乌程)县治北三里,张志和钓鱼处。”董斯张《崇祯吴兴备志》卷十五云:“钓鱼湾,在乌程县西三里,古称张志和钓鱼处。”

紧接着的“江上雪”,所言又为何处何物?答:这里的“江”即苕溪,“雪”指芦花,当地俗呼为“苕”。唐人杨倞注《荀子·劝学》即云:“苕,苇之秀也。”宋人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卷三十六“苕溪”条引《耆老传》云:“夹岸多苕花,每秋风飘散,水上如飞雪然,因名。”

还有“浦边风”之“浦”。《说文解字》:“浦,濒也。”《玉篇》:“水源枝注江海边曰浦。”晋周处《风土记》:“大水有小口别通曰浦。”故此“浦”不是泛指,而是定向指“霅溪湾”。另外,还可以从词意获得佐证。此阕首句言垂钓,乃静处溪湾;次句言舟行,是漂泊水上。第三句紧承第二句,言舟行所见情景;第四句则照应首句,言垂钓时的感受。唯其风中敛志静思,末句之出才显得十分自然。按:“荷衣”一语,因屈原《离骚》之“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从而具有高蹈避世的隐逸内涵。《文选六臣注》吕延济注孔稚珪《北山移文》云:“芰制、荷衣,隐者之服。”

事实上,这一首是张志和自道其生计和行踪。据颜真卿《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一文记载:“真卿以舴艋既敝,***更之。(志和)答曰:‘傥惠渔舟,愿以为浮家泛宅,沿泝江湖之上,往来苕、霅之间,野夫之幸矣!’”

再来看第四首。首句“松江蟹舍”之“松江”实指松陵镇,“蟹舍”则指以蟹飨客的人家。按:松江,在苏州吴江境内,上接太湖,为吴淞江源头,盛产大闸蟹;在松江与太湖交接处,松陵镇宅焉,为吴江县治所在。宋人范成大《吴郡志》卷十八:“松江,在郡南四十五里,《禹贡》‘三江’之一也。……今按:松江南与太湖接,吴江县在江濆。垂虹跨其上,天下绝景也。”清人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松江”条云:“唐人诗文称松江者,即今吴江县地,非今松江府也。松江首受太湖,经吴江、昆山、嘉定、青浦,至上海县合黄浦入海,亦名吴松江。”松陵在太湖东南,湖州在太湖正南,以小舟出湖州小梅口,一个时辰即可到达,往来非常便捷。

最后看第五首。此词中的地名,其歧解有过于首阕者。事实上,首句中的“青草湖”,与岳阳洞庭湖无关;上文已经说明,青草湖是西塞山旁樊漾湖的本称、俗称。方志中则多称凡常湖。宋人谈钥《嘉泰吴兴志》卷三:“凡常湖,在(乌程)县西二十七里。”清徐凤衔《乌程县志》卷三云:“凡常湖在县西二十七里,受西塞山之水而入龙溪。西塞山在府城西南二十五里。”按:东、西二苕溪,当地统称为龙溪。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第二句中的“巴陵渔父”,在这里是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比喻,是作者借《楚辞·渔父》中的渔父以自况,手法与第三首末句之“荷衣”相类,起到前后呼应和卒章示意的作用。按:巴陵(今湖南岳阳)与洞庭是屈原被流放时的历经之地,屈原曾临湖写下《湘君》、《湘夫人》等著名诗篇;屈原一直都处于进退、用藏的矛盾之中,曾因此受到巴陵渔父的嘲笑和劝导。张志和于此乃借言渔父,表示要选择一种与屈原不同的、避世远害的生活态度和人生道路。

故五首词中,唯“巴陵”不是实指。这是创作的需要。从题旨看,“巴陵渔父”不但是本首的“词眼”,也是五首词共同的“词眼”,是作者借《楚辞·渔父》彰显自己对高洁、自由人格精神的追慕和矜守。俞陛云先生所谓“托想之语”,仅此一“巴陵渔父”耳。

有学者认为,志和曾贬“南浦尉”,应该到过楚地,“巴陵”为确指。其实,颜真卿《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一文已经说得很清楚:“寻复贬南浦尉,经量移,不愿之任,得还本贯。”可见志和并没有去南浦(今重庆万州)就任。此其一。其二,词中既言“钓车子”,可见目的在于垂钓,又言所乘乃“掘头船”,是一种头尾不显著的简陋小船。以一叶小舟而能横泛太湖、长江、洞庭,恐怕不太现实;纵能,也艰险无比,恐怕很难会有边划船边唱曲的轻松悠闲。而且,说词人从太湖一路钓捕到洞庭,然后才回来,也不通情理。故“巴陵”绝非确指,而是借用。

顺便说一说“钓车子”。钓车子,又叫钓车,就是轮竿,亦即在鱼竿上装一个线轮以放线收线。唐人韩愈、元结、张籍、李商隐、陆龟蒙、徐寅等人的诗中,均曾写到钓车,陆龟蒙诗中更是多次吟咏。宋代著名画家马远所作《寒江独钓图》中,鱼竿上也装有轮子。

仔细玩味,末章第二句内涵丰富,颇有深意。既自称“巴陵渔父”,又言“还”,而客观上不可能乘一舟往来于洞庭、太湖,故此“巴陵渔父”必为“托想之语”无疑,而由一“还”字则曲折可知词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选定挣脱名缰利锁,回到夙愿中的世外桃源,去过清苦艰难却自由自在的洁净生活。一路“棹歌”,充分体现出词人在找回真淳自我后的轻快和愉悦。末尾三句,更是进一步具体表现这种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无待于外的、自给自足的欣慰和满足。

据颜真卿《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大历九年(774)秋八月,在颜真卿湖州刺史任所,有一场六十余人参加的盛大雅集。席间,张志和挥毫泼墨,进行与《渔歌子》同类题材的绘画创作,“或挥洒横抪而纤纩霏拂,乱枪而攒毫雷驰。须臾之间,千变万化,蓬壶仿佛而隐见,天水微茫而昭合”,引得“观者如堵,轰然愕贻”。又,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十云:“(志和)自为《渔歌子》,便画之。”沈汾《续仙传》卷上亦记载:“真卿为湖州刺史日,与门客会饮,乃唱和为《渔父词》。”《全唐诗》卷八百二十一皎然《奉应颜尚书真卿观玄真子置酒张乐舞破阵画洞庭三山歌》一诗,亦佐证志和所绘确系太湖景观。此外,志和之兄松龄(即鹤龄),恐其弟浪迹江湖不返,遂于越州会稽(今浙江绍兴)城东买地结茅斋以居之。志和于大历九年(774)作《渔歌子》词五阕,松龄随即“和答弟志和”一阕以劝其归。词云:

乐在风波钓是闲,草堂松径已胜攀。太湖水,洞庭山,狂风浪起且须还。

词中明言“太湖水,洞庭山”,又是一证。按:太湖中有洞庭山,分东、西二山。东山古称胥母山,又名莫厘山,原系湖中小岛,元明以后始与陆地相连成半岛;西山为太湖中最大岛屿,古称包山,一作苞山,又名夫椒山。东、西洞庭山,皆为太湖名胜之地。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张志和五首《渔歌子》词所描述的,都是以湖州为活动中心的太湖地区的风土景物,作者借分咏西塞山、钓台、霅溪湾、松江和青草湖的渔钓生活,从不同角度表达隐逸的志操与乐趣。这组词与其绘画相互配合,彼此映照,形成一个文化整体。本书所要讨论的则是单纯的词体创作。

从孕育环境、激发因缘和创作时间来看,这组写于逝世前不久的《渔歌子》,无疑是张志和一生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

法国史学家兼批评家丹纳在其名著《艺术哲学》一书中,将种族、环境、时代列为影响人类文明的三大因素;其中,环境,首先是指自然环境。①事实上,人作为生物进化的产物,始终在接受自然环境的包围、陶冶和熔铸;即使在今天,人类的生命和生活仍必须主要依赖自然,审美的***和标准仍主要是自然。就中华民族而言,自然审美始于魏晋六朝,催生出山水诗;到唐代则开始取得辉煌成就,孕育出山水田园诗派。张志和的《渔歌子》便是从这样的环境中孕育出来的一株奇葩。

从自然环境看,《渔歌子》所描写的是太湖沿岸的生活情景。太湖流域濒临江湖河海,气温水柔,草木茂盛,山川秀丽,水网密布,物产丰富,渔猎樵***种植皆宜。水有柔滑的一面,又有凶险的一面,虽“望之多烟云之思”,而“涉之或风波之惧”②。层叠的山峦,纵横的河道,茂密的草木,缤纷的色彩,这样复杂多变的环境,固然倍增探索、驾驭的艰险,但也使人们变得机警灵活,适应性强。所以,在江南水乡泽国、丘陵山地生长的人们,既具柔慧之资,又有悍勇之质,柔中寓刚,刚柔并济。六朝以来,江南文化更多表现柔的一面,但刚的一面继续存留,唐宋时代的江南文化仍体现出柔中寓刚的特征。李绅《过吴门二十四韵》诗有云:“里吟传绮唱,乡语认歈讴。……旧风犹越鼓,余俗尚吴钩。”元稹《春分投简阳明洞天作》诗亦云:“郡邑移仙界,山川展画图。……似木吴儿劲,如花越女姝。牛侬惊力直,蚕妾笑睢盱。……闾阎随地胜,风俗与华殊。”白居易《和微之春日投简阳明洞天五十韵》和曰:“勾践遗风霸,西施旧俗姝。”①直到晚唐,诗人仍感叹:“噫嘻尔风师,吴中多豪士。”②随着南北交融的深入,经济文化重心的南移,江南逐渐成为全国最发达的地区,江南士大夫往往多才多艺,且集风流与儒雅、柔慧与刚勇、豪迈与隐忍、精致与务实、开放与包容等多种南北文人的不同特征于一身。骆宾王、贺知章、张旭、顾况、贯休,当然还有张志和,皆杰出其间。在《渔歌子》词中,实际上也隐含了两种价值取向和精神品质,即乐观豪放、拼搏进取与委运任化、闲适旷迈,显露出南北融会、儒道合一的特征。也许正是这种品质和特征,使《渔歌子》成为后来同类作品企慕的典范。

从创作时间看,张志和写这组《渔歌子》时,已度过十多年隐居生活,处世态度、思想性格都非常成熟和稳定。当然,这是就作者的立场和毅力而言;在超旷闲适的外表之下,其实也包扎着悲凉和冲突。一个像“巴陵渔父”那样“西复东”四处漂泊的人,却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须归”、“不曾忧”、“不叹穷”、“不觉寒”、“不用仙”,潜台词是否正好相反?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选择和现实处境甘之如饴,早已习与性成,浑然不觉,是不会产生这么清醒而强烈的自我警戒意识的。当然,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张志和的评价;相反,我们对他能以坚定的隐逸姿态对抗尘世,放射出高洁的人格光辉,奉献诚挚的敬意。如果把五首《渔歌子》进行一番比较,不难发现,后四首都在念念不忘自己迥异世俗的生存姿态,只有第一首最多自然描写,最少自我意识。五首之中,只有这一首成为脍炙人口的名篇,自有道理。

我们还可以从这组《渔歌子》的激发因素,来烛照张志和的心灵地图,探索他的心路历程,加深对作品本身的理解。颜真卿守湖州,志和即往见之,以《渔歌子》与真卿等人唱和;又在当年的湖州***上现场泼墨,技惊全场;而去世又那么奇特,且极可能是有意为之的水解。这一系列看似偶然的***,是否有一条贯穿其间的线索?笔者的回答是肯定的。这条线索就是张志和似乎急于向世人宣布什么,演示什么,证明什么。那么,宣布什么呢?从他答谢颜真卿赠舟时所言“愿以为浮家泛宅”诸语,可推断他是在强调隐逸心志;当众挥毫,且技惊全场,则演示高人乃在世外;以词调相唱和,则进一步演示“野夫”以“民调”吟唱隐逸生活的旨趣;戏水自沉,则是以看似独特、实则效仿屈原的死亡方式向世人证明方外高人宁赴清流而死的迥异凡俗的决绝与英勇。这么分析,或许有求之过深的嫌疑,但公元774年张志和一连串惊世骇俗的举措,又令人不能不这么思考。

如此看来,《渔歌子》从诞生之日起就已拥有丰邃的文化学意义,而非一般的词体创作了。一言以蔽之,即隐逸文化。它既是张志和本人隐逸思想、理想的表白,也是一般企慕、尝试隐逸的人们所追求的高境,更是广大失意赍恨者可以用来抵抗俗世、逍遥游方的精神乐园。丹纳说:“无论什么时代,理想的作品必然是现实生活的缩影。”①同样,张志和的《渔歌子》也是时代投影于其心灵的产物。

张志和十六岁即蒙德宗赏识,擢明经,赐美名,任职内廷,诚可谓少年得志,恩荣备至。但也许正因为过于顺利,少不更事,对可能到来的人生打击缺乏最基本的心理预警和承受能力。果然,受宠爱不久,便坐事远贬,既而丁忧,雪上加霜,终于一蹶不振,乃至看破红尘,从此浪迹江湖,一去不返,借老庄哲学作遁世的甲胄。当然,这些都是按常理推论所得。因为追求功名事业是人类自我实现的本能,是天赋***,没有不得已的伤心事,绝望至极,有谁愿意退隐水滨林下,与草木虫鱼鸟兽为伍?事实也证明,年轻的张志和是积极入世的,而进退用藏的转折点又出现在遭受打击之后。这就使我们有理由认为,是年轻的张志和承受不了现实的撞击而遁世作“逍遥游”的。

但自我实现、祈求永生是世间一切事物的本能要求,即使最脆弱的生命,也会竭力进行光合作用,开花结果。“博学,工辞章,事亲孝”,“严奉家庙,恤诸孤”,“立朝正色,刚而有礼,非公言直道,不萌于心”,“善正、草书,笔力遒婉,世宝传之”,“天下不以姓名称,而独曰鲁公”②的颜真卿,就是张志和的雨露和阳光啊。颜真卿守湖州,对于本人来说,是人生的一个低谷;但对于张志和而言,也许就是企盼已久的、唯一的自我实现的机会。张志和何等聪明,当然要及时把握,紧抓不放,借以怒放自己生命的光华。笔者以为,这也许就是张志和为何一年之内急于完成那么多人生重大***的缘由和驱动力。

如此分析,则《渔歌子》已然成为一组光风霁月的弥撒曲和安魂曲。看似超迈洒脱、闲逸俊发的逍遥游,原来竟是英勇悲壮、视死如归的天堂之旅!

张志和的《渔歌子》在中唐时期出现,并且一出现就大受欢迎,不是一个孤立的文化现象,它昭示了中唐时期的时代精神和审美风尚已发生重大转变,“不是对人世的征服进取,而是从人世的逃遁退避”,“心灵的安适享受占据首位”①。沿着这个内转继续向心灵的纵深处蔓延,便到达晚唐五代最为敏感、细腻的神经末梢。这个时代气运与浙江地域文化相结合,便孕育出了晚唐五代浙江词。

①参阅陈耀东《张志和著作考》,载《浙江学刊》1982年第1期。

②曾昭岷、曹济平等编著《全唐五代词》(上),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5-26页。

①[法]丹纳著《艺术哲学》第四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版。

②(唐)韦夏卿撰《东山记》,见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文苑英华》卷八百二十九。

①《全唐诗》卷四百四十九,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5062页。

②吴融《祝风三十二韵》,见《全唐诗》卷六百八十五,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7871页。

①[法]丹纳著《艺术哲学》第四编第二章,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290页。

②(宋)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卷一百五十三,中华书局19***年版,第4854、4859、4861页。

①李泽厚著《美的历程》第八章《韵久之致》,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1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