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心雕龙·知音的原文

2.陶渊明《读山海经十三首(其九)》原文与赏析

3.沿波讨源的成语接龙及解释

4.《文心雕龙》经典语录

5.文心雕龙·知音的后人评论

文心雕龙·知音的原文

沿波讨源虽幽必显出自-沿波讨源的近义词

知音其难哉1!音实难知,知实难逢2;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夫古来知音3,多贱同而思古4;所谓“日进前而不御5,遥闻声而相思”也6。昔《储说》始出7,《子虚》初成8,秦皇、汉武,恨不同时9;既同时矣,则韩囚而马轻10,岂不明鉴同时之贱哉11?至于班固、傅毅12,文在伯仲13,而固嗤毅云14“下笔不能自休15”。及陈思论才16,亦深排孔璋17;敬礼请润色18,叹以为美谈19;季绪好诋诃20,方之于田巴21:意亦见矣。故魏文称“文人相轻”22,非虚谈也。至如君卿唇舌23,而谬欲论文,乃称史迁著书24,咨东方朔25;于是桓谭之徒26,相顾嗤笑。彼实博徒27,轻言负诮28;况乎文士,可妄谈哉?故鉴照洞明29,而贵古贱今者,二主是也30;才实鸿懿31,而崇己抑人者32,班、曹是也33;学不逮文34,而信伪迷真者35,楼护是也。酱瓿之议36,岂多叹哉?

〔注释〕

1 知音:本意是指懂得音乐,对音乐能作正确的理解和评论,这里是借指对文学作品的正确理解和批评。  2 知:指知音者,即对文学作品能作正确理解和评论的人。  3 知音:这里泛指一般的评论家或欣赏者,而不管正确与否。  4 同:指同时代的人。古:古人。  5 御:用。  6 声:名声。这两句是《鬼谷子·内楗(jiàn见)》篇中的话。  7 《储说》:战国时期杰出的思想家韩非所著《韩非子》中,有《内储说》、《外储说》等篇。  8 《子虚》:指西汉作家司马相如的《子虚赋》。  9 恨不同时:《史记·老庄申韩列传》中说,秦始皇读了韩非的《孤愤》等篇曾说:“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不恨矣!”《汉书·司马相如传》中说:汉武帝读了司马相如的《子虚赋》曾说:“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  10 韩:指韩非,他入秦后,被谗入狱而。马:指司马相如,他始终只是汉武帝视若倡优的人。  11 鉴:察看。《抱朴子·广譬》:“贵远而贱近者,常人之用情也;信耳而疑目者,古今之所患也。是以秦王叹息于韩非之书,而想其为人;汉武慷慨于相如之文,而恨不同时。及既得之,终不能拔,或纳谗而诛之,或放之乎冗散。”此即刘勰以上论述所本。  12 班固:字孟坚,东汉初年史学家、文学家。傅毅:字武仲,和班固大致同时的文学家。  13 伯仲:兄弟。这里指班固和傅毅作品的成就差不多。  14 嗤(chī吃):讥笑。  15 休:停止。全句意指傅毅写作不会剪裁。以上几句见曹丕的《典论·论文》:“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  16 陈思:即曹植,他封陈王,谥号“思”。  17 排:排斥。孔璋:陈琳的字。他是“建安七子”之一。曹植《与杨德祖书》说:“以孔璋之才,不闲于辞赋。”  18 敬礼:丁廙(yì意)的字。他是汉末作家,曹植的好友,常请曹植修改他的文章。润色:修改加工。  19 美谈:恰当的说法。指曹植在《与杨德祖书》中所引丁廙的话:“文之佳恶,吾自得之,后世谁相知定吾文者耶?”曹植接着说:“吾常叹此达言,以为美谈。”  20 季绪:刘修的字。他是汉末作家。诋诃(dǐhē底河阴):诽谤。  21 方:比。田巴:战国时齐国善辩的人,曾被鲁仲连所驳倒,曹植《与杨德祖书》:“刘季绪才不能逮于作者,而好诋诃文章,掎摭利病。昔田巴毁五帝、罪三王,訾五霸于稷下,一旦而服千人;鲁连一说,使终身杜口。刘生之辩,未若田氏;今之仲连,求之不难,可无叹息乎?”  22 魏文:即魏文帝曹丕。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23 君卿:楼护的字。他是西汉末年的辩士。唇舌,指有口才。《论说》篇曾说:“楼护唇舌。”  24 史迁:即司马迁。  25 咨(zī资):询问。东方朔:西汉作家。楼护说司马迁著书曾咨询东方朔的话今不存。《史记·太史公自序》司马贞索隐:“案桓谭云:‘迁所著书成,以示东方朔,朔皆署曰《太史公》。’则谓《史太公》是朔称也。”  26 桓谭:东汉初年著名学者,著有《新论》。  27 博徒:指贱者。  28 诮(qiào窍):责怪。  29 照:察看、理解。洞:深。  30 二主:指秦始皇与汉武帝。  31 鸿:大。懿(yì意):美。  32 崇:高。  33 班:指班固。曹:指曹植。  34 逮(dài代):及。  35 信伪:指关于司马迁请教东方朔的错误传说。  36 瓿(bù布):小瓮,《汉书·扬雄传赞》中说,扬雄著《太玄经》时,“刘歆亦尝观之,谓雄曰: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这里是借以喻指在以上种种不正的批评风气之下,真正有价值的作品只能被人用来盖酱坛子,难以得到正确的评价。

夫麟凤与麏雉悬绝1,珠玉与砾石超殊2,白日垂其照,青眸写其形3。然鲁臣以麟为麏4,楚人以雉为凤5,魏氏以夜光为怪石6,宋客以燕砾为宝珠7。形器易征8,谬乃若是,文情难鉴,谁曰易分?夫篇章杂沓9,质文交加10;知多偏好11,人莫圆该12。慷慨者逆声而击节13,酝藉者见密而高蹈14,浮慧者观绮而跃心15,爱奇者闻诡而惊听16。会己则嗟讽17,异我则沮弃18;各执一隅之解19,欲拟万端之变20:所谓“东向而望,不见西墙”也21。

〔文章注释〕

1 麏(jūn君):獐,似鹿而小。雉(zhì志):野鸡。悬绝:相差极远。  2 砾(lì力)石:碎石块。  3 青眸(móu谋):即青眼,指正视。正目而视,眼多青处。眸:眼的瞳仁。  4 麟为麏:《公羊传·哀公十四年》中说:“春,西狩获麟,……有以告者曰:有麏而角者。”  5 雉为凤:《尹文子·大道上》中说:“楚人担山雉者,路人问:‘何鸟也?’担雉者欺之曰:‘凤凰也。’路人曰:‘我闻有凤凰,今直见之。’”  6 氏:一作“民”。夜光:夜间发光,美玉或明珠都如此。这里指玉。《尹文子·大道上》:“魏田父有耕于野者,得宝玉径尺,弗知其玉也,以告邻人。邻人阴欲图之,谓之曰:‘怪石也。’……于是遽而弃于远野。”  7 燕砾:即燕石。《艺文类聚》卷六录《阚(kàn看)子》:“宋之愚人得燕石于梧台之东,归而藏之以为宝。周客闻而观焉,……掩口而笑曰:‘此特燕石也,其与瓦甓(pì僻)不殊。’”

8 征:证、验。  9 杂沓(tà踏):纷乱,复杂。  10 质:指作品的思想内容。文:指艺术形式。交加:不同的事物一齐来临。  11 知:这里是“知音”的知,指对作品的欣赏评论者。  12 圆该:全面具备。这里指评论一切作品的能力。  13 慷慨:指性情激昂的人。逆:迎。击节:打拍节,表示欣赏。节:乐器。  14 酝藉:指性情含蓄的人。高蹈:远行。  15 浮:浅。绮(qǐ起):一种有花纹的丝织品,这里借指文辞华丽的作品。  16 诡(guǐ轨):不平常的,怪异的。  17 会:合。嗟:称,称叹。讽:诵读。  18 沮(jǔ举):阻止。  19 隅:边,角。  20 拟:度量,衡量。  21 东向而望,不见西墙:《淮南子·氾论训》:“故东面而望,不见西墙;南面而视,不睹北方。”

凡操千曲而后晓声1,观千剑而后识器2;故圆照之象3,务先博观4。阅乔岳以形培塿5,酌沧波以喻畎浍6。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然后能平理若衡7,照辞如镜矣。是以将阅文情,先标六观:一观位体8,二观置辞9,三观通变10,四观奇正11,五观事义12,六观宫商13。斯术既形14,则优劣见矣。

〔注释〕  1 操:持,即操作、实践的意思。晓:明白。桓谭《新论·琴道》:“成少伯工吹竽,见安昌侯张子夏鼓瑟,谓曰:‘音不通千曲以上,不足以为知音。’”(《全后汉文》卷十五)  2 观千剑:桓谭《新论·道赋》:“扬子云工于赋,王君大习兵器,余欲从二子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赋。’君大曰:‘能观千剑则晓剑。’”(《全后汉文》卷十五)  3 圆:周遍,全面。照:察看,理解。象:方法。  4 务:必须,博观:《事类》:“将赡才力,务在博见。”《奏启》:“博见足以穷理。”  5 乔岳:高山。形:显著,这里指看清。培塿(pǒulǒu剖上篓):小土山。  6 酌:斟酌。沧:沧海。畎浍(quǎnkuài犬快):田间小沟。  7 衡:秤。  8 位:安排,处理。体:体裁。  9 置:安放。  10 通:指继承方面。变:指创新方面。  11 奇:指不正常的表现方式。正:指正常的表现方式。  12 事:主要指作品中所用的典故。  13 宫商:指平仄,古人常以五音配四声。  14 术:方法。

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1,观文者披文以入情2;沿波讨源3,虽幽必显4。世远莫见其面,觇文辄见其心5。岂成篇之足深?患识照之自浅耳。夫志在山水,琴表其情6,况形之笔端,理将焉匿7?故心之照理,譬目之照形:目瞭则形无不分8,心敏则理无不达9。然而俗监之迷者10,深废浅售11。此庄周所以笑《折杨》12,宋玉所以伤《白雪》也13。昔屈平有言14:“文质疏内15,众不知余之异采16。”见异,唯知音耳。扬雄自称17“心好沈博绝丽之文18”,其事浮浅19,亦可知矣。夫唯深识鉴奥20,必欢然内怿21;譬春台之熙众人22,乐饵之止过客23。盖闻兰为国香24,服媚弥芬25;书亦国华26,玩泽方美27。知音君子,其垂意焉28。

〔注释〕  1 缀文:指写作。缀:联结。情动而辞发:《物色》:“情以物迁,辞以情发。”  2 披文:《辨骚》:“言节候,则披文而见时。”披:翻阅。  3 讨:寻究。  4 幽:隐微。  5 觇(chān搀):窥视。  6 琴表其情:《吕氏春秋·本味》:“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须臾)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大水疾流的样子)乎若流水。’”伯牙、钟子期:传为春秋时楚人。  7 匿(nì逆):隐藏。  8 目瞭:目明。  9 达:通晓。  10 监:察看。  11 售:指作品有许多人欣赏。  12 庄周:即庄子,战国时思想家。《折杨》:一种庸俗的歌曲。《庄子·天地》中说:“大声不入千里耳,《折杨》、《皇华》则嗑(xiā虾)然而笑。”嗑:笑声。  13 宋玉:战国时楚国著名作家。《白雪》:一种高妙的乐曲。传为宋玉所作的《对楚王问》中说:“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文选》卷四十五)  14 屈平:名原。战国时楚国人,古代伟大诗人之一。这里所引的话,见于《楚辞·九章·怀沙》。  15 文:指外表。质:指本性。疏:粗,这里指不注意装饰。内:即讷,迟钝,这里引申为朴实的意思。  16 异采:指与众不同的才华。  17 扬雄:字子云,西汉末年著名作家。他的话见于《答刘歆书》(《古文苑》卷十)。  18 沈:深。绝:独一无二。  19 其:当作“不”。事:从事于。  20 鉴奥:看得深。  21 内:指内心。怿(yì意):喜悦。  22 熙:乐。春台:《老子·二十章》说:“众人熙熙,……如春登台。”河上公本作“如登春台”。《总术》篇“落落之玉”,也是取河上公本,可见刘勰这里说“春台”是据河上公本《老子》。  23 乐:音乐。饵(ěr耳):食物。《老子·三十五章》说:“乐与饵,止过客。”  24 兰为国香:《左传·宣公三年》中说:“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国香:全国最香的花,后以“国香”专指兰花。  25 服:佩带。媚:喜爱。弥:更加。  26 华:精华。  27 泽:当作“绎”。玩绎:细细体会玩味。  28 其:表示希望。垂意:留心,注意。

赞曰:洪钟万钧1,夔、旷所定2。良书盈箧3,妙鉴乃订4。流郑*人5,无或失听6。独有此律7,不谬蹊径8。 〔注释〕  1 洪:大。钧:三十斤。  2 夔(kúi奎):舜时的乐官。旷:师旷,春秋时晋国的乐师。  3 箧(qiè怯):箱。  4 鉴:这里指评论家。订:校订。  5 流:流荡。郑:郑声。儒家认为郑国的音乐*邪。*人:使人走到过分的境地。*:过分。  6 失听:听错了。  7 律:规则。  8 蹊:路。

陶渊明《读山海经十三首(其九)》原文与赏析

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走。

俱至虞渊下,似若无胜负。

神力既殊妙,倾河焉足有?

余迹寄邓林,功竟在身后。

〔注〕 虞渊: 即禺谷,神话中日入之处。  倾河: 把河水倒干,即饮尽河水。  余迹: 本意为遗迹,此处兼指夸父之遗愿。  邓林: 古时邓、桃二字音近,邓林即桃林。

《山海经》一书记载着许多美丽的神话,其中《海外北经》和《大荒北经》所载夸父追日的神话更饶奇采: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弃其杖,化为邓林。”(《海外北经》)“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大荒北经》)

夸父追日的神话以绝妙天真的想像极度夸张地表现了先民们战胜自然的勇气和信心,具有巨大的艺术魅力。陶渊明《读山海经》组诗第九首即据此写成。但诗人不是一般地复述神话的情节,而是凭借卓越的识见,运用简妙的语言,对神话中的人物和事件进行独特的审美观照和审美评价,因而又有其不同于神话的审美价值。

神话反映事物的特点是“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 (恩格斯《反杜林论》)。因此,神话中的人物和事件都具有某种象征的意义。此诗对夸父追日其人其事的歌咏,自然也是一种含有某种象征意义的歌咏。诗人之言在此,诗人之意则在彼,所以不像直陈情志的诗那么容易理解。但是,“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刘勰《文心雕龙·知音》)。现在我们就采取披文入情、沿波讨源的方法,试探一下这首诗的意蕴。

开篇二句咏夸父之志。《大荒北经》原说“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言外似乎还有点不以为然的意思。诗人却说: 夸父产生了一个宏伟的志愿,竟然要同太阳赛跑!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不胜惊叹的情感,有力地肯定了夸父创造奇迹的英雄气概。这里表面上是赞扬夸父“与日竞走”的“宏志”,实际上是赞扬一种超越世俗的崇高理想。

“俱至” 二句咏夸父之力。《大荒北经》原有“逮之于禺谷”一语,诗人据此谓夸父和太阳一齐到达了虞渊,好像彼此还难分胜负,暗示夸父力足以骋其志,并非“不量力”者,其“与日竞走”之志也就确是“宏志”而非妄想了。本言胜负而不下断语,只用“似若”两字点破,故作轻描淡写,更有一种高兴非常而不露声色的妙趣。诗人对夸父神力的欣赏,也隐含着对一切奇才异能的倾慕。

“神力” 二句咏夸父之量。《海外北经》说夸父“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想像一个人把黄河、渭水都喝干了还没解渴,似乎有点不近情理。诗人却说: 夸父既有如此特异的可以追上太阳的神力,则虽倾河而饮又何足解其焦渴?用反问的语气表现出一种坚信的态度,把一件极其怪异的事说得合情合理,至欲使人忘其怪异。在诗人的心目中,夸父的豪饮象征着一种广阔的襟怀和雄伟的气魄,因而有此热烈的赞颂。

篇末二句咏夸父之功。《海外北经》说夸父“道渴而,弃其杖,化为邓林”。想像夸父后,抛下的手杖变成了一片桃林,固甚瑰奇悲壮,但尚未点明这一变化的原因,好像只是一件偶然的异事。诗人则认定这片桃林是夸父为了惠泽后人而着意生成的,说夸父的遗愿即寄托在这片桃林中,他的奇功在身后还是完成了。意谓有此一片桃林,将使后来者见之而长精神,益志气,其功德是无量的。诗人如此歌颂夸父的遗愿,真意乃在歌颂一种伟大的献身精神。

总起来看,这首诗的意蕴是非常深广的。历史上有许多杰出的人物,生前虽未能施展其才能,实现其抱负,但他们留下的精神产品,诸如远大的理想,崇高的气节,正直的品质,以及各种卓越的发现和创造,往往沾溉后人,非止一世,他们都是“功竟在身后”的人。陶渊明自己也是一个“欲有为而不能者”(《朱子语类》卷一百四十),少壮时既有“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忆我少壮时》)的豪情,归耕后复多“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杂诗·白日沦西阿》)的悲慨,他在读到这个神话时自然感触极深而非作诗不可了。所以在这首诗中,也寄托着他自己的一生心事。明代学者黄文焕评说此诗“寓意甚远甚大。天下忠臣义士,及身之时,事或有所不能济,而其志其功足留万古者,皆夸父之类,非俗人目论所能知也。胸中饶有幽愤”(《陶诗析义》卷四),这是很有见地的。

用神话题材作诗,既须顾及神话原来的情节,又须注入诗人独特的感受,并且要写得含蓄和自然,否则便会流于空泛和枯萎,没有余味和生气。陶渊明毕竟是“文章不群”(肖统《陶渊明集序》)的高手,他把神话原来的情节和自己独特的感受巧妙地结合了起来,熔叙事、抒情、议论于一炉,于平淡的言辞中微婉地透露出对夸父其人其事的深情礼赞,使人不知不觉地受到诗意的感发,从心灵深处涌起一种对夸父其人其事的惊叹和向往之情,并由此引出许多联想和想象,从而获得更加丰富的审美怡悦。清代著名诗论家叶燮说: “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形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入于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原诗·内篇》)。陶渊明此诗可谓真正达到这样的“至处”了。

沿波讨源的成语接龙及解释

成语:沿波讨源

成语:沿波讨源

拼音:yán ?bō ?tǎo ?yuán

简拼:ybty

解释:沿波:顺着水流;讨源:探索源头。循着水流寻找源头。原比喻作文时由次要的写到主要的,最后点出主题。后比喻探讨事物的本末。

出处:晋·陆机《文赋》:“或因枝以振叶,或沿波而讨源。”

示例:观文者披文以人情,~,虽幽必显。 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知音》

近义词:顺藤摸瓜、追本溯源

反义词:

语法:作谓语、定语;指追求事物本源

沿波讨源 成语接龙

顺接:源头活水 源广流长 源殊派异 源泉万斛 源深流长 源清流净 源清流洁 源清流清

顺接:拔本塞源 本本源源 吃水忘源 杜弊清源 端本正源 端本清源 端本澄源 反本溯源

逆接:积习相沿 无边无沿

逆接:沿才受职 沿才授职 沿泝阻绝 沿波讨源 沿流求源 沿流溯源 沿流讨源 沿门托钵

《文心雕龙》经典语录

导语:《文心雕龙》分为?上、下?两编,每编25篇,包括?总论?、?文体论?、?创作论?、?批评论?、?总序?等五部分。下面是我节选的《文心雕龙》及其翻译,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文心雕龙》经典句子

1、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刘勰 《文心雕龙》

2、 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 《文心雕龙》

3、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刘勰 《文心雕龙》

4、 积学以储宝 ?刘勰 《文心雕龙》

5、 夫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刘勰 《文心雕龙》

6、 善于苦中作乐,连笑容都苦涩。 ?郑江 《文心雕龙》

7、 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 翻译:情感的发动就会用言语来表达,理智的发挥就会用文字来表现。 动极神源 :翻译:动用心思,深入探究思想神妙的本源。 ?刘勰 《文心雕龙》

8、 弥纶群言,研精一理,义贵圆通,辞忌枝碎,沦如析薪,贵能破理。 ?刘勰 《文心雕龙》

9、 三车喻云花安去, 生如来家辆福祉。 具静律己用缘起, 入报喜地梦佛世。 《文心雕龙》

10、 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 ?刘勰 《文心雕龙》

11、 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 ?刘勰 《文心雕龙》

12、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 1《文心雕龙》中有言:?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 自然。?这句话是说,人是有喜、怒、哀、惧、爱 、恶、欲 其中性情的,受到外界的刺激就会有不同的反应,从而流淌于文字的'字里行间,者食多么自然的事。是呀,我们谁没有这样的经历呢!回想已走过的人生岁月,我们怎能不心生感慨呢? 《文心雕龙》

13、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 ?刘勰 《文心雕龙》

14、 身挫凭乎道胜,时屯寄于情泰,莫不渊岳其心,麟凤其采,此立本之大要也。 ?刘勰 《文心雕龙》

15、 深文隐秀,余味曲包。辞生互体,有似变爻。 言之秀矣,万虑一交。动心惊耳,逸响笙匏。 《文心雕龙》

16、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 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 高卑定位, 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至于林籁结响,调如竽瑟;泉石激韵,和若球锽。故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其无文欤 刘勰 《文心雕龙》

17、 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晓声。 《文心雕龙》

《文心雕龙》经典语录

秦世不文,颇有杂赋。汉初词人,顺流而作。陆贾扣其端,贾谊振其绪,枚马播其风,王扬骋其势,皋朔已下,品物毕图。繁积于宣时,校阅于成世,进御之赋,千有馀首,讨其源流,信兴楚而盛汉矣。

盟者,明也。骍毛旄白马,珠盘玉敦,陈辞乎方明之下,祝告于神明者也。在昔三王,诅盟不及,时有要誓,结言而退。周衰屡盟,以及要劫,始之以曹沫,终之以毛遂。及秦昭盟夷,设黄龙之诅;汉祖建侯,定山河之誓。然义存则克终,道废则渝始,崇替在人,祝何预焉?若夫臧洪歃辞,气截云蜺;刘琨铁誓,精贯霏霜;而无补于汉晋,反为仇雠。故知信不由衷,盟无益也。

乐府者,声依永,律和声也。钧天九奏,既其上帝;葛天八阕,爰及皇时。自《咸》、《英》以降,亦无得而论矣。至于涂山歌于候人,始为南音;有娀谣乎飞燕,始为北声;夏甲叹于东阳,东音以发;殷整思于西河,西音以兴:音声推移,亦不一概矣。匹夫庶妇,讴吟土风,诗官采言,乐胥被律,志感丝篁,气变金石:是以师旷觇风于盛衰,季札鉴微于兴废,精之至也。

将核其论,必征言焉。故其陈尧舜之耿介,称禹汤之祗敬,典诰之体也;讥桀纣之猖披,伤羿浇之颠陨,规讽之旨也;虬龙以喻君子,云蜺以譬谗邪,比兴之义也;每一顾而掩涕,叹君门之九重,忠恕之辞也:观兹四事,同于《风》、《雅》者也。

暨建安之初,五言腾踊,文帝陈思,纵辔以骋节;王徐应刘,望路而争驱;并怜风月,狎池苑,述恩荣,叙酣宴,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及正始明道,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浅。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若乃应璩《百一》,独立不惧,辞谲义贞,亦魏之遗直也。

故论其典诰则如彼,语其夸诞则如此。固知《楚辞》者,体宪于三代,而风杂于战国,乃《雅》、《颂》之博徒,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虽取熔《经》旨,亦自铸伟辞。故《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远游》、《天问》,瑰诡而慧巧,《招魂》、《大招》,耀艳而采深华;《卜居》标放言之致,《渔父》寄独往之才。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

夫盟之大体,必序危机,奖忠孝,共存亡,戮心力,祈幽灵以取鉴,指九天以为正,感激以立诚,切至以敷辞,此其所同也。然非辞之难,处辞为难。后之君子,宜存殷鉴。忠信可矣,无恃神焉。

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圣谟所析,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

自春秋以下,黩祀谄祭,祝币史辞,靡神不至。至于张老贺室,致祷于歌哭之美。蒯聩临战,获祐于筋骨之请:虽造次颠沛,必于祝矣。若夫《楚辞.招魂》,可谓祝辞之组丽者也。汉之群祀,肃其百礼,既总硕儒之义,亦参方士之术。所以秘祝移过,异于成汤之心,侲子驱疫,同乎越巫之祝:礼失之渐也。

至于轩岐鼓吹,汉世铙挽,虽戎丧殊事,而并总入乐府,缪韦所改,亦有可算焉。昔子政品文,诗与歌别,故略具乐篇,以标区界。

至于托云龙,说迂怪,丰隆求宓妃,鸩鸟媒娀女,诡异之辞也;康回倾地,夷羿彃日,木夫九首,土伯三目,谲怪之谈也;依彭咸之遗则,从子胥以自适,狷狭之志也;士女杂坐,乱而不分,指以为乐,娱酒不废,沉湎日夜,举以为欢,荒*之意也:摘此四事,异乎经典者也。

至如郑庄之赋《大隧》,士蔿之赋《狐裘》,结言扌豆韵,词自己作,虽合赋体,明而未融。及灵均唱《骚》,始广声貌。然则赋也者,受命于诗人,而拓宇于《楚辞》也。于是荀况《礼》《智》,宋玉《风》、《钓》,爰锡名号,与诗画境,六义附庸,蔚成大国。遂述客主以首引,极声貌以穷文。斯盖别诗之原始,命赋之厥初也。

知诗为乐心,声为乐体;乐体在声,瞽师务调其器;乐心在诗,君子宜正其文。"好乐无荒",晋风所以称远;"伊其相谑",郑国所以云亡。故知季札观乐,不直听声而已。

赞者,明也,助也。昔虞舜之祀,乐正重赞,盖唱发之辞也。及益赞于禹,伊陟赞于巫咸,并扬言以明事,嗟叹以助辞也。故汉置鸿胪,以唱言为赞,即古之遗语也。至相如属笔,始赞荆轲。及迁《史》固《书》,托赞褒贬,约文以总录,颂体以论辞;又纪传后评,亦同其名。而仲治《流别》,谬称为述,失之远矣。及景纯注《雅》,动植必赞,义兼美恶,亦犹颂之变耳。

原夫颂惟典懿,辞必清铄,敷写似赋,而不入华侈之区;敬慎如铭,而异乎规戒之域;揄扬以发藻,汪洋以树义,虽纤巧曲致,与情而变,其大体所底,如斯而已。

原夫登高之旨,盖睹物兴情。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丽词雅义,符采相胜,如组织之品朱紫,画绘之著玄黄。文虽新而有质,色虽糅而有本,此立赋之大体也。然逐末之俦,蔑弃其本,虽读千赋,愈惑体要。遂使繁华损枝,膏腴害骨,无贵风轨,莫益劝戒,此扬子所以追悔于雕虫,贻诮于雾縠者也。

文心雕龙·知音的后人评论

刘勰有关文学批评的理论,主要集中在《知音》篇。  “知音”的意思,本指懂得音乐。《吕氏春秋·本味》中说,伯牙弹琴的时候,当他想到巍巍的泰山,钟子期就从他的琴声中听出伯牙“志在泰山”;当伯牙想到滔滔的流水,钟子期就从琴声中听出伯牙“志在流水”。后人就称钟子期为“知音”。《知音》的篇名就是借此来比喻文学批评者的善于辨别文学作品;同时也表示,真要如“知音”者那样做好文学评论是不很容易的,所以本篇第一句就是:“知音其难哉!”  文学批评难在何处呢?刘勰从两个方面作了论述:一是“音实难知”,一是“知实难逢”。首先讲“知实难逢”:刘勰举出秦汉以来文学批评中的大量实例,说明自古以来,真正知音的批评者不可多得。有的是“贵古贱今”,认为今人的作品总不如古人好;有的是“崇己抑人”,贬低别人而抬高自己;有的则“信伪迷真”,轻信虚伪而不明真象。这种不从实际出发的批评,当然算不上“知音”。但这样的事实却大量存在,所以刘勰十分慨叹:“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  据《后汉书·扬雄传赞》,扬雄写《太玄经》时,刘歆曾对他说:“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刘勰借用这个故事,深为感慨地说:“酱瓿之议,岂多叹哉!”就是说,在当时的文学批评风气之下,刘歆担心扬雄的著作可能被人用来盖酱坛子,这种慨叹并不是多余的。这个“酱瓿之议”,说明一个重要问题,当时扬雄虽严肃认真地写他的《太玄经》,却无人能赏识,所以刘歆认为是“空自苦”,意思是劝他不要写下去了,写出来也不过给人盖酱坛子。可见没有正确的批评风气,没有“知音”,是会影响到文学创作的。这就说明了建立正确的文学批评的必要。  其次,刘勰再讲“音实难知”,即正确的文学批评是很不容易做到的。“音”之所以“难知”,刘勰分析了主观和客观两方面的原因。客观原因是“文情难鉴”。他说:  夫麟凤与麏雉悬绝,珠玉与砾石超殊,白日垂其照,青眸写其形。然鲁臣以麟为麏,楚人以雉为凤,魏氏以夜光为怪石,宋客以燕砾为宝珠。形器易征,谬乃若是;文情难鉴,谁曰易分。

麒麟和獐子,凤凰和山鸡的差别是很悬殊的;珠玉和石块的不同也是很明显的。但是竟有人把麒麟当獐子,把山鸡当凤凰。魏国人又把美玉当怪石,宋国人则把石块看作宝珠。形体显著的东西还难免如此认错,抽象的文情就更难鉴识了。  主观的原因是“知多偏好,人莫圆该”。他说:  夫篇章杂沓,质文交加;知多偏好,人莫圆该。慷慨者逆声而击节,酝藉者见密而高蹈,浮慧者观绮而跃心,爱奇者闻诡而惊听。会己则嗟讽,异我则沮弃;各执一隅之解,欲拟万端之变。所谓东向而望,不见西墙也。  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本来是很复杂的。批评者既各有自己的偏爱,又不可能具备全面鉴别作品的能力,因此,往往就是对合于自己口味的便赞同,不合的就抛弃;那就正如一个人面向东望,必然看不见西墙。有这样一些主观原因存在,就更难对文学作品作出正确的评论。  这里虽是讲文学批评在主客观两方面不易做好的原因,却也说明了文学批评有自己的特点:一方面是文学作品本身有其复杂性和比较抽象,一方面是批评者见识有限而又各有所好,很难对有着“万端之变”的文学作品作出恰当的评价。要想做好文学批评,就必须认识到这种特点,才能进而找出解决的办法。  正确的文学批评,确是困难重重的。但刘勰讲这些,并不是要说正确的文学批评无法做到。《知音》篇首先提出“音实难知,知实难逢”,主要是为了探讨如何做好文学批评。刘勰的批评理论,就正是根据上述问题和特点建立起来的。  怎样解决“文情难鉴”的问题,是刘勰文学批评论的核心。他认为:  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  这就是正确的文学批评完全可以做到的基本原理。知音固难,但从文学批评的这种原理来看,并不是做不到的。这就因为:文学创作是由于作者有了某种情感而用文辞表达出来,文学批评不过是把文学创作的途径倒过来,即用“沿波讨源”的方法,根据作品的文辞进而探寻其思想内容,这样就可以把作品中即使幽深不明的东西也看清楚了。根据“披文以入情”的道理,刘勰再进一层说:“夫志在山水,琴表其情,况形之笔端,理将焉匿?”从琴声中表达出来的“志在山水”之情,那是无形无影的,知音者尚可识别,何况形之笔端,写成文字的作品呢?《神思》中说:“意授于思,言授于意。”语言文字是表达思想的符号,有了用文字写成的作品,作者的思想感情怎能隐藏得住?  所以,从理论上看,虽然“文情难鉴”,但不是文情不能鉴,而是“文情可鉴”。具体鉴察“文情”的办法,就是“先标六观”:  是以将阅文情,先标六观:一观立体,二观置辞,三观通变,四观奇正,五观事义,六观宫商。斯术既形,则优劣见矣。  这“六观”通常被理解为刘勰进行文学批评的六条标准,这是有待重新考虑的。第一,从它的前言后语看,并非批评标准。“将阅文情,先标六观”,明明是讲“披文以入情”的具体方法;是说要考察作品的内容,先提出这六个方面,以便从这六个方面具体着手,以入其情。最后又明明说“斯术既形”,“术”并非标准,而是方法,亦即“披文入情”或“沿波讨源”的方法。用此方法,则作品的优劣可见;而不是用此标准,“则优劣见矣”,第二。“六观”本身并非标准。所谓“标准”,必须有某种程度的规定性,刘勰这“六观”,只是说从体裁的安排、辞句的运用、继承与革新、表达的奇正、典故的运用、音节的处理等六个方面入手,进而研究这六个方面所表达的内容。“六观”本身并没有作何要求与规定,也就说不上是什么标准了。第三,“六观”基本上都是表现形式方面的问题,当做标准来看,显然与他一贯文质并重特别是“述志为本”的主张不符。从“将阅文情,先标六观”的原意来看,正和刘勰的基本思想一致。他在《序志》中批评魏晋以来的文学批评“并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六观”的提出,正是“沿波讨源”、“振叶寻根”的具体办法。  针对“知多偏好,人莫圆该”的主观原因,刘勰提出了加强批评者的修养的主张:  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阅乔岳以形培塿,酌沧波以喻畎浍。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辞如镜矣。  有了演奏各种乐曲的实践经验的人,才懂得音乐;观看过多数刀剑的人,才懂得武器。因此,刘勰认为掌握全面评论作品的方法,是必须进行广泛的观察。因为看过大山的人就更了解小山,研究过沧海的人就更懂得小沟。这样,只要排除掉个人的偏见,就可以对作品作出公平而准确的评价了。所以,加强批评者的修养,提高其鉴赏能力,这是做好文学批评的根本条件。一个文学批评者,在见多识广,提高鉴别能力之后,可能会开阔其视野,突破其原来的狭小天地,因而减少或改变一些偏见。但自古以来真正做到“平理若衡,照辞如镜”的评论家,确也是“千载其一乎”。在阶级社会中,绝对公平的评论家是没有的,即使是刘勰自己的评论,也往往对“熔式经诰,方轨儒门者”有明显的偏爱。

《知音》主要论“圆照之象”,谈批评方法。如果作为一篇独立的批评论来要求,是应该讲文学批评的原则和标准的,但《知音》是《文心雕龙》的一篇,全书总论的基本观点,就是《知音》论文学批评的指导思想。而“原道”和“宗经”,就是刘勰文学批评的标准了。从全书对作家作品的批评实践来看,刘勰基本上是用是否符合“自然之道”、是否违反“征圣”、“宗经”之旨这两个尺度,来衡量作家作品的。不仅如此,《知音》篇讨论的中心就是如何解决“文情难鉴”的问题。“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这个基本论点,正是沿着“割情析采”这个全书理论体系的总纲而提出的。所以,对《知音》的研究,不能脱离刘勰的整个理论体系,不能孤立地从《知音》篇中要求它解决文学批评理论的全部问题。